周围一帮嫂子婶子们看向柳成功的眼神都带了刀子似的,郎君大爷们也颇看不起柳成功这般虚伪模样。
这柳成功有错在先,然他自和离后还能整日摆出被妻女辜负背叛的委屈模样,也是怪不要脸的!
知道如此内情,众人再看先柳云清便也多了几分同情,鞋铺的婶子更是要出言安抚,柳云清忙朝她笑笑,示意无事。
“左右不过是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提了也是糟心,还是请陈大人快快验了账本子吧,解决了此事,有些人便再也不必相见了。”
陈大人闻言点头,锐利的眼睛瞥了柳成功一眼,便拿着账本一项项核对起来。
然他越看眉头便皱得越紧,干脆将账本子一撂,朝柳成功质问。
“我原见柳掌柜的如此理直气壮,还当你已然悔改了,此前罚没了那么多银子也该是长了记性,再不会拿假账骗人人。”
“谁道柳掌柜的不仅不悔改,竟是连糊弄也不愿糊弄了!”
“这若是真的,柳掌柜的真是好本事好记性,居然能一口气将三个月的账目全部写下来!这前前后后墨迹一致,笔迹一致,这账要本官怎么查!你柳成功有没有将衙门放在眼里!”
陈大人一掌拍在桌案上,将老书坊一摞账本子都震了下去,可见其愤怒至极。
柳云清好奇,忍不住捡了一本子去看,从头到尾快速翻阅一遍,果真如陈大人所言,甭管上头记的日子是什么时候,墨迹都是一般模样,显然是在同一个时间里写下的。
若是正常,该是每日一记,坊里有一笔银钱往来便记一笔银钱往来,除用漆黑的墨汁,偶若是哪里记错了或是添加删改的,便用红的区别开来。
月初记的同月末记的虽出同一人只手,可因时间不同,纸张或是笔迹也有新旧之分。
除非是柳成功又叫人誊抄了一遍,不然可无从解释。
话又说回来,账本子岂可誊抄,誊抄过后里头有几分真几分假,又有谁得知呢?
面对陈大人的质问,柳成功仍是无所畏惧的模样。
“大人管我何时写的,只要上头贴的往来字据对得上不就好了,我劝大人也好好看看,我这柳氏书坊到底是和谁做的生意。”
柳成功的声音渐压低,其中隐隐含着写要挟的意味,叫陈大人见好就收,今儿若不为难他,他也必不会为难陈大人。
他此前已然打听了,陈大人而立的年级,如今才不过在衙门做了八品的府院,他没甚根基靠山可言,是个好拿捏的。
若是识相自然好,若是不成,自有他好果子吃!
谁道陈大人丝毫不惧,反而嗤笑一声儿睨着嚣张的柳成功去。
“哦?那我可要好好看清楚了,柳掌柜究竟做得什么大生意竟这样厉害,明年要缴多少的商税,我也一并算清楚,朝廷的一应开支可就指着柳掌柜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