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也意识到自己那话说重了些,遂放软了语气对跪在地上的刘嬷嬷道:“行远出事,她们母子可是最大的受益者;这这样巨大的利益,足以令无数人疯狂,驱使他们做出昧良心之事,你凭什么觉得他们母子能够抵住这份诱惑。”
刘嬷嬷仰头,迎着她审视的目光,“二夫人入府已有十余年,若真做谋害嫡子这样的事情,何必等到今日?其次,大公子虽然表面吊儿郎当,没有正经的样子,对老夫人也不恭顺,但奴婢看得出,他对长公子是有手足之情的。”
她的话令江老夫人心有所思,但口中仍是不屑地道:“哼,不过是表相而已。”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昨日大公子来看望长公子时,老夫人未曾注意,奴婢却从大公子眼里瞧见了紧张、急切甚至愤怒。”
“又或许是他演技太好,连你也给骗了。”江老夫人冷冷说着,但言语间已经没有了适才的愤怒,显然是听进去了几分,只是嘴上不愿意承认。
赵嬷嬷跟随她多年,又岂会不明白她的心意,顺着她的话道:“老夫人说得是,此事只要一日没查清,二夫人母子就一日有嫌疑,不可能草率下结论。”说着,她小心地瞅着江老夫人的脸色道:“兰香膝盖以前受过伤,落了病根,您是知道的;前几日她还在和奴婢说有些酸疼呢,要这是跪久了,怕是容易旧疾复发,还是让她起来吧。”
“你倒是心疼得紧。”话虽如此,江老夫人到底是松了口,“行了,起来吧。”
“多谢老夫人。”刘嬷嬷道了声谢,扶着椅子艰难地站起身,手不断揉着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