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疑问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一直都盘踞在彼此的心中,尤其是梁帝,不过这并没有成为他的心结,待到傍晚时分,有人主动求见,替他解开了这个疑惑。
且说这傍晚,梁帝正要用膳,宫人进来禀报,说是孙邈求见,听到这个名字,梁帝拧了拧眉头,“他又来做什么?连顿饭也不让朕吃安生吗?”
王安小心翼翼地将七分满的三鲜松茸烫递给梁帝,口中笑道:“想是来问金丝软甲那桩案子的,奴才听说,孙大人可一直牢牢盯着呢。”
“他倒是闲得很。”梁帝冷哼一声,道:“罢了,让他进来吧。”
“是。”王安恭声答应,朝等候在一旁的宫人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去传了孙邈进来,在后者踏入大殿时,梁帝已是掩下心中的不快,换了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微笑道:“孙卿怎么这个时候来见朕?”
孙卿看着那一桌子还未动过的珍馐佳肴,尴尬地道:“微臣一时情急,扰了陛下用膳,还请陛下恕罪。”他刚刚得了一个天大的消息,急着想奏禀梁帝知晓,却忘了看时间,直至这会儿才想起来。
“无妨,孙卿只管说是了。”梁帝笑呵呵地说着。
孙邈见状,以为梁帝当真没有怪责之意,欣然道:“微臣此来,确实有要紧的事情禀报。”
梁帝搁下一口未动的汤碗,和颜道:“说吧,朕听着呢。”
孙邈一脸神秘地道:“微臣刚刚得知,原来神机卫的客卿胡先生乃是江家的旧部。”
梁帝眼底掠过一丝诧异,孙邈此来竟然是为了这个事,突然间,他似乎明白了胡一卦为何如此着急献上火枪。
孙邈迟迟不见梁帝言语,以为他被自己这个消息所惊,不由得暗自得意,呵呵,他初闻此事时,也是吓了一大跳,再三确认消息。
难怪这段时间江家人眼睁睁看着江行远被关入天牢,却没怎么着急,原来手里握着这么一张王牌,可惜啊,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那厢,梁帝已是按下了诧异,故作不知情地道:“竟有这样的事情,孙卿从何处得知?”
“是微臣的学生白卓告之。”孙卿如实道:“说来也是凑巧,白卓无意中瞧见胡先生身边的常喜领着江家人前去天牢探望江行过,之后又叮嘱狱卒好待照看,觉得奇怪,便设法打听了一下,从一个江家的下人那里得知,原来胡先生曾是江家十二护卫之首,排首’鼠’。”
在说这些时,孙卿满是神秘之色,仿佛在说一个天大的秘密,殊不知,梁帝早已知晓,他种种举动与言语,在梁帝甚至是王安眼中,就是一个跳梁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