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虽然已经是黄昏日落时分,但空气里仍然弥漫着几分炎热,走了没一会儿,翊阳额头便沁出一层细细的汗珠,气息也有些喘。
徐晋之细心地道:“我们去前面坐一会儿。”
“好。”翊阳点头,就着他的搀扶来到八角亭中落坐。
徐晋之取过下人递来的琉璃壶,亲自倒了一盏茉莉花茶递给翊阳,后者蹙眉道:“天气这么热,我想喝冰镇酸梅汤;春菱,去厨房拿一盏来。”
“不行。”徐晋之唤住准备离去的春菱,道:“公主你伤势还未痊愈,这种生冷刺激的东西,不能喝。”
翊阳好笑地道:“我只是受了皮肉伤,又不是受风寒,喝些酸梅汤不会有事的。”
“说了不行就不行!”徐晋之不为所动,见翊阳一脸失落,他心中一软,安慰道:“再过两日吧,到时候就能喝了。”
听到这话,翊阳终于露出一丝喜色,“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耍赖。”
“好好好,不耍赖。”
见徐晋之笑着答应,翊阳这才接过茉莉花茶,小口小口的抿着。
看着翊阳的侧脸,徐晋之眼底掠过一丝不舍,轻声叮嘱道:“再过半个月就该是八月了,八月入秋,天气转凉,公主要记得添衣,切不可贪凉,尤其是早晚时分。”
“知道啦。”翊阳应了一句,笑道:“去年酿的桂花酒太少,不过月余便喝没了,今年驸马可得多采一些桂花。”
“桂花啊……”徐晋之望着亭子外几株尚未开花的桂花树,神色复杂。
翊阳疑惑地道:“怎么了,驸马不愿意?”
徐晋之回过神来,轻笑道:“公主之命,岂敢不从;只是……为夫担心八九月是秋收时节,事情有点多,恐怕没时间帮着采摘。”
翊阳不疑有它,笑道:“这倒也是,无妨,到时候让春菱她们帮着一起采摘。”
徐晋之笑一笑,握着她的手道:“生肌膏一日三次,公主切莫忘记,大夫说至少是用足三个月,才能去除疤痕。”
“知道啦。”
“还有那汤药……”
这一次,没等徐晋之往下说,翊阳就忍不住出声打断,“一日两次,不能断,你也说过好多次了。”
翊阳好笑地道:“这些事情,驸马你从前日就开始说,前前后后已经不下十回了,你不嫌罗嗦,我都嫌罗嗦呢。”
徐晋之眼底掠过一抹哀色,面上却是笑意浅浅,拍一拍额头道:“看来真是年纪大了,刚说过就忘记。
不过呢,多说几遍总是好的,省得你忘记。”
“是是是,我一定不忘记。”翊阳掩唇轻笑,夫妻之间像往常一样打着趣。
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天家无真情,翊阳与徐晋之却是一对例外,从成亲到现在,俩人感情一直极好,即便翊阳因为一些原因,无法生儿育女,也不曾坏了他们丝毫的感情。
随后的时间,徐晋之又叮嘱了好些事情,小到衣食,大到田地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