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翊阳心中泛起浓烈的不安,追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侄儿奉父皇之命,调查朝廷里暗中贩卖私茶的官员,姑父……也与此事有关,所以侄儿特意来请姑父去大理寺问话。”赵忻委婉的说着。
此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震得翊阳眼前发黑,身子一个跄踉,好在春菱在一旁扶着,并未摔倒。
她努力压下心底的震惊与骇意,佯装镇定地道:“驸马一向奉公守法,岂会与私茶有关,会不会弄错了?”
“姑姑放心,若真是冤枉了姑父,侄儿一定亲自赔罪,只是眼下……还得麻烦姑父配合调查,也好尽快查明真相。”
“自是配合。”翊阳深吸一口气,道:“只是问话的话,不必去大理寺这么兴师动众,在这里问也是一样的。”
赵忻垂眸,“姑姑恕罪,这是父皇的命令。”
翊阳闻言,长眸微眯,恼声道:“你这是拿皇兄来压本宫?”
“侄儿不敢,只是圣命难违,还请姑姑不要让侄儿为难。”赵忻不卑不亢地说着。
翊阳闻言,一阵冷笑,“好一个齐王,句句不敢,却句句压着本宫!”
“公主莫要动怒,为夫随齐王去一趟就是了,不会有事的。”
“不行。”翊阳一口拒绝了徐晋之的提议,随即看向赵忻,“你说有驸马贩卖私茶,可有证据?”
赵忻沉默片刻,忽地道:“姑姑可还有记得当年进贡剡溪茶的辛若海?”
此言一出,翊阳面色微变,冷声道:“似乎有些印象,怎么了?”
赵忻看了一眼身后的衙役以及公主府的下人,隐晦地道:“他当年出事之前,曾给了江家几封信,如今这几封信在侄儿手中,里面曾提及驸马。”
翊阳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惊骇与慌乱,被这句话给再次勾了起来,而且凶猛更胜先前,十指指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连忙拢入袖中,以免被人瞧。
片刻,她哑声道:“本宫现在就入宫去见皇兄,有什么事情等本宫回来在说。”
赵忻叹息道:“如果我是姑姑,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进宫。”
翊阳脸色一白,她自然知道赵忻的意思,梁帝这会儿必定正在气头上,去了,只会触其霉头,但事关驸马生死,她万万不能袖手旁观。
徐晋之倒还平静,拉过翊阳道:“没事的,公主不必担心。”说罢,他走到赵忻身前,道:“齐王殿下,我们走吧。”
“驸马……”翊阳哪里肯让他离去,一把攥住他的袖子。
“没事,在府里等回来。”徐晋之笑一笑,拉开翊阳的手,随即跟着赵恪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离去的徐晋之,翊阳眼前一黑,紧接着失去了意外,等她醒过来时,已是躺在了床榻上,外头一片漆黑,隐约能够听到虫鸣蝉叫的声音。
翊阳撑起身子,哑声喊道:“来人……”
不一会儿,门被人推开,春菱与夏荷急急走了进来,“公主您怎么样了?”
“本宫没事。”翊阳揉一揉酸胀的眉心,道:“现在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