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当今天下军权已归于陛下手中,然我南乾地广人足,届时一味打压,怕是只会生出更多祸事。”
“而且,推恩一事,几世才可见效,若是逼反了诸国,反而适得其反!”
女帝脸上再次升起怒意,“难道就看着这群竖子,如此在朕面前狂妄不成!”
蔺安略微沉思,又言道:
“陛下,为今之计,当先稳住荆州之局势,安其民,镇其反,其余之事,皆可缓缓而行。”
“陛下若是怀疑诸国参与了造反,自可发布征召令,令八王出军,皆亲率兵马入荆。”
“同时,派数支强军前往,于战场上监视诸王,若有不出兵或缓兵者,自可在事后治其罪,朝野上下亦是没法说什么!”
“毕竟,如今朝堂初稳,可还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您!”
女帝闻言,心中清明了许多,脸面再次恢复淡然。
眼中的冷意,却是不减。
“左相所言极是,朕是女子,不管这大乾,在朕的手中开疆拓土了多少沃野,总有人想要拉朕下了这皇位。”
“朕想明白了,朕做出多大功绩,都会有腐儒站在高处抨击朕。”
“朕以往太善待他们了,也太看得起他们了!”
“日后,朕便要把肃清朝野,看成一等一的头等事来做!”
“至于其他之事,朕现在都可以忍,军队入驻荆州后,若是五日平息不了这太平道。”
“便派人与他们交涉,若是那所谓的大贤良师,真当懂得治疫之术。”
“朕招安他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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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荆州城下。
高高树立的黄色旌旗星罗棋布,密集的如同森林一般。
黄巾军最前方站立的兵甲,再不似之前一般,只有一股血勇之气。
此刻。
黄巾力士们的脸面上,一双虎目冰冷至极,显得暴虐而又凶狠。
几番厮杀下来,他们已经完全蜕变成了真正的虎狼。
城墙之上,荆州牧望着看不到边际的黄色汪洋,面色挣扎后,终究是下定了决心。
“大人,不可啊,黄巾凶残,如何会与我们谈判,分明是要骗您下去夺您性命,扰乱我军军心啊!”
荆州牧听着周遭劝谏,无奈一叹。
“就算如此,本官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
先不说城下这数十万百姓能否破城,可一旦开战。
荆州之地势必生灵涂炭,不管他最后守不守的住。
荆州人口大幅度消亡,他亦是难逃一死。
更不要说,这大贤良师的精锐黄巾,个个信他如天,皆是不惧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