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摆着两张小桌子,桌腿一张比一张矮,分别坐着两个年纪小和年纪更小的女孩,在那里拿着笔写字,一脸愁苦,眼神偶尔看向窗外。
“华儿,宁宁,功课做好才能去玩,”小白提醒他这两个后辈,然后对着曹鲤温和一笑,“曹先生,先坐下吧。”
曹鲤心虚道:“草民不过一个寻常医者,当不得这声‘先生’。”
同明带着内官给曹鲤搬来传统矮脚案桌和垫子,又给另一边写字的两个小孩面前摆了个屏风防止她们分心,保证小白能在和曹鲤说话的时候也同时看见屏风后小孩。
但是小白没有继续坐在上面,而是站起来往曹鲤那边走去,还好童明有备用方案,一个小黄门赶紧把垫子放下,让小白能坐在曹鲤对面。
看着盘腿坐到他面前,和他距离也就一张案几的皇帝,曹鲤更害怕了。
这个距离,难不成真的是要他来把脉吗?
曹鲤鼓起勇气,抬头面对君王,问到:“陛下召我来此,是为了何事呢?”
千万不要是给你看病。
“不是找你看病,”小白感觉他好像误会了什么,很好心的打消他的顾虑,“孤记得曹鲤你是淮南人?”
“鲤是淮南庐江人。”曹鲤肉眼可见的轻松下来,不是给皇帝看病真的太好了,被直接叫名字后更是安心多了。
小白请教道:“你和宫中的医者不同,庐江北上洛京,见过的病人应当不少,宫外百姓什么得病最多?”
曹鲤稍加思索道:“寻常百姓,诸伤和后面引发的七日风,还有风寒、时疫最多。”
“找医者的人多吗,痊愈的人数占比多少?”
“往洛京来,会找医者的贵族不少,往南去,巫医众多。至于能否痊愈……”曹鲤摇摇头。
小白懂了,还是听天由命。
他也没有问普通百姓的医疗条件,去外面一趟看了他们的生存条件,就知道他们不存在医疗条件。
小白换了个话题,“你怎么看待巫医?”
南边和中原文化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不同地方有不同的巫文化,中原地区都还没有完全摆脱神鬼文化,匈奴都还信仰自然神,何况南边。
曹鲤想了又想,说:“一些手段有其可取之处,也有些巫医对药草颇有心得,但鲤以为,那都不是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