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说:“嫣然,我与你父同朝为臣,一文一武,相隔千里之遥。
相交虽有限,但我一向敬你寒氏一族忠君为国。
知你来此并非游山玩水,不过是有意避开朝堂之争。
此行两月有余,我见你功夫了得,行事周全,为人良善磊落,是难得大将之才,此乃我河洛之幸。
思忖多日,终不忍你身陷夹缝,未来有忧。
若你寒门有难,便是我河洛栋梁有损。
长远计,我虽惋惜你不能亲在河洛为国效力,却愿你在南国能得此良缘,家族能有此庇护。”
李大人开诚布公,令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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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隐瞒,我实言相告。
“谢大人为我爹娘计,为嫣然计。
殿下的确曾……向我表明心意,我救他并非全无私谊。
只是,河洛与南国实在太远,一旦远嫁,与爹娘兄嫂子侄再无相聚之时。”
李大人微微抬头,声音深沉。
“哟,如此甚好。
你若对殿下有意,以你舍命相救的情谊,在南国,未来无虞。
南国世子,看似文弱,却有胆识和胸怀,将来必是仁君。
他待你的情意,我们有目共睹,想来能护你一世周全。
河洛借你与南国结盟,你在南国安好,你寒氏一族也无恙。
虽与亲人,远隔千里不易再见,但就算你回了河洛,若嫁入皇宫,只怕也未必常常得见。
你好好养伤,伤好之后再回河洛。
雷子和喜妹留下陪你,有殿下和娘娘护着,应无大碍。
只是,我打算带着使团三日后启程,回国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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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说得在理。
子言他既喜欢我,待我也极好。
我……分明也是喜欢他的,何苦如此忸怩?
一旦明确心意,心中之事落地。
人也格外舒畅,倒觉得自己从前的推三阻四未免太孩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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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送别李大人,我一心一意在世子府养伤。
习惯成自然。
如今早已习惯天天看到他。
有时,他来得早,便一起吃饭。
有时,他来得晚,就吃特意留下来的饭菜。
偶尔到点没来,便有失落。
眼睛总会不自觉地向外张望,说话做事也总有些神不守舍。
喜妹强忍着不笑,却正儿八经地劝:“小姐只管放心,世子殿下今日肯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