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楼拿着手机,心底忽然一软。
轰隆隆——
闷雷轰隆滚过城市上空,万千道雨丝将天地间模糊成白茫茫的水幕。
北京城的排水系统糟糕到能在世界范围内排倒数,前门楼子被淹都是家常便饭,其他地方地势稍低的地方,积水都能漫过小腿。
法拉利的底盘太低,没等开出小区就得熄火淹车。
谢淮楼双手撑伞,逆着狂风艰难前行,脏水淹没了裤脚。
被风掀得反折过去的伞面根本无法挡雨,他从头顶到脚没有一处地方是干的。
狂风呼啸着吹动树干,雪白的闪电瞬间劈亮整个世界,映得树影落在墙壁上时犹如乱舞妖魔鬼魅。
寿衣店那一排排脸白嘴红的纸扎娃娃正扒着窗玻璃笑,得诡异又阴森。
前方马路上没有一辆车经过,后面胡同里也没有半个人影,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活人。
其实盒马生鲜在配送范围内,便利店的外送服务还没下班。
有些美团和饿了么的骑手更愿意在这样天气恶劣的夜晚加班以便多赚点额外打赏。
甚至谢淮楼打一个电话,国宴大厨二话不说就得从床上爬起来,亲自熬十锅红糖姜汁送上门。
但他就是不想。
生在和平年代,不剖心不挖眼,一个男人如何才能证明他愿意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