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厚沙哑的男低音,在寂静夜里宛如一道自带闪光的惊天巨雷。
宋春庭呼吸骤乱,慌乱的差点握不住手机。
“男人?”
妮娜难掩讶异,手中啤酒差点洒一地。
“什么情况?”
“我……我明天再打给你。”
“喂,你不准挂!”
她果然按断电话,立刻关机。
以她对妮娜的了解,今晚若不关机,手机必爆。
沉重的木门拉开一道窄口。
走道的暗灯刚顺着裂口洒进屋内,在浅灰瓷砖上画出一道暖金色的折角。
外出几日的男人刚到家,身上还捎着夜间冰凉的湿气。
他身上衣服换了,从离开时的白衬衣变成肃静的黑衬衣。
“有事吗?”
她单手倚着门,面上故作平静。
谢淮楼见她那副爱搭不理的冷淡样,敲门前那点紧张感瞬间烟消云散。
“我带了点烧烤,一个人吃不完, 想问你 ……”
他淡然地陈述完,略过提问,直接总结发言。
“算了,当我没说。”
撂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转身就要走。
“我……”
她心急如火,话也脱口而出。
“嗯?”
男人回头,盯着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睛,低垂的手微微收紧。
“偶尔吃点,也无妨。”
她挺直腰板,若无其事地关上门,径直穿过他往楼下走。
谢淮楼悠悠侧过身,盯着那抹窈窕纤细的背影。
成套的白色运动装,同色系棉拖鞋,绸缎般的黑直发散在脑后,步子急切,走路带风,发尾在空中荡起涟漪。
他抬手摸了摸唇角,低眼哼笑。
不枉他深更半夜赶回来。
客厅很安静。
餐桌上是刚出炉的烧烤,讲究地用保温锡纸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好,隔壁镇有家远近闻名的烧烤店,店主是他曾经的战友。
吊挂的顶灯很旧了,光源不刺眼,淡淡的暖色,很舒服。
宋春庭规矩地坐在餐桌前,小口喝水,乖乖等吃,看着厨房里的男人从玻璃柜里拿出盘子,清水洗净,擦干,盛满香气扑鼻的烤串。
“吃吧。”
他转身去冰箱拿啤酒,开盖前想了想,随即放下,拉开冻柜最下面那层,好家伙,空空无也。
走之前塞满冰箱,回来一根不剩。
很好。
桌前的宋春庭正盯着牛肉串发呆,浑然没察觉男人略显凝重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