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也就一个月的功夫,足够京师到浙江的路程了,王中丞也该到了。到时候该怎么办,都听王中丞的吧。”
袁汝清铮铮的看着沈之明,他满脑子就一个疑问,这么废物的家伙,是怎么爬到从二品布政使的位置上的?
“我的藩台大人,都这时候了,就不要想什么两头都讨好啦!”
“会做媳妇两头瞒,可你我现在不是谁家的媳妇。上有朝廷催促,下有刁民闹事,你我瞒不了,更瞒不住。”
“朝廷的公文就在这里,户部左侍郎外放巡抚,我大明朝二百多年,哪有过这样的例子。”
“朝廷要收银矿,士绅豪强不愿意撒手。”
“届时,银矿要收,士绅豪强要安抚,不管是安抚人心也好,还是杀鸡儆猴也好。你一个布政使,我一个按察使,还有比咱们两个更合适的人选吗?”
“前怕狼后怕虎的,能做成什么事!难道非要刀架在脖子上,才能下定决心吗!藩台大人?”
沈之明咬了咬牙,眼神逐渐凝聚,像是下定了决心,“罢了。”
“这时候只能顾大头,不能顾小头。”
“闹事的处州府和温州府,温州府靠海,备不住还要牵涉出什么东西,还是以安抚为主。”
“按吏部的革文,先把处州知府还有那三个知县的官职免了。然后派兵把闹事的人驱散,顺便再抓几个替罪羊进大牢。”
“只是,这事你我最好都不要出面。”
袁汝清见沈之明终于动了回脑子,很是欣慰,“那就让温处兵备道办这个事吧。”
“兵备道虽然挂着按察使司的官衔,可实际上是归巡抚直接管理。藩台,王中丞现在还没有担任,您暂代巡抚事。”
“就麻烦您给温处兵备道下一则公文吧。”
话已至此,沈之明也不能拒绝,“好吧。”
“不过,银矿的事乃是朝廷大计,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都要派人过去。”
“这是应该。”袁汝清答应的很痛快。
迈步走到书案前,袁汝清拿起砚台,“藩台大人,我亲自给您研墨。”
沈之明没有说话,也走到书案前,上面的纸张都是现成的公文用纸,提笔就能写。
写完了,沈之明拿起印章,重重的盖在上面。
待墨迹干涸,沈之明朝着堂外喊道:“来人。”
“在。”一书办应声走进,“藩台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把王参议叫过来。”
“是。”这书办应声离开去寻找王参议。
很快,王参议走进大堂,朝着沈之明、袁汝清二人行礼,“藩台,臬台。”
“王参议。”沈之明将用了印的公文递过去,“你跑一趟温处兵备道,让他们派兵把处州府闹事的人驱散,你在旁边盯着点。”
王参议也知道银矿这事不好办,有点为难。
就在这时,按察使袁汝清的话也开了口,“王参议,你去温处兵备道之前,先去一趟按察使司衙门,就说我说的,让巴佥事跟你一块去处州府。”
王参议见状,不好也不敢说不去,“下官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