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宝珠站起身,向蓝玉福了福,“如此,多谢你了。”
“嘴上说谢可不行,快叫你铺子的伙计拿菜谱来。”蓝玉点了点桌子,“我得狠吃你一顿才算完。”
两人吃得快活!
道别后,蓝玉直接回了府,刘宝珠刚跟去了账房,交待自家掌柜,找几个说书的候着。
正商量着,迎客人的伙计轻声敲了门,递进来个牌子。
“东家……”伙计声音不大,“递牌子进来的,是镇国公家的二公子。”
刘宝珠略一思忖,觉得是水患的事儿,有信儿了,便让伙计直接引他上三楼雅间,自己则从账房的侧门出去,顺着后院的小梯子直接上了三楼。
“可是水患的事儿有信了?”刘宝珠见到杨佑安,直接问出来。
“嗯,”杨佑安点头,顺着她上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后院有小梯子,能直接上来。”刘宝珠让到了一边儿,让杨佑安看得清楚些。
“逃跑用的?”杨佑安半开玩笑般说道。
“二爷开玩笑,只是内院里上上下下的走动方便罢了。”刘宝珠刚坐好,伙计便将送了茶水进来。
“可要厨房备菜?”刘宝珠拿不准杨佑安有没有吃过,倒茶的时候问了句。
“不用麻烦了!”杨佑安坐到刘宝珠对面,直接说道,“大姑娘让打探的事儿,有了信儿,原就想送消息给你。路过的时候,见着你的车了。”
刘宝珠看了他一眼,没打断他。
“水患的地方,是衢州。”
“水虽不大,只是这么一灌,京运河进不来也出不去。”
“京城里走北路的商船不能动了。商船堵在了河道上,不好动,如今也是正在疏通。”
“大姑娘的铺子没有走船的么?”杨佑安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刘宝珠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思忖着开了口,“二爷的意思,天上下着雨,船又在河里,困住的货,损耗极大?”
“该是如此。”杨佑安点头,“只是做买卖这样的事儿,我不是太懂,这样的天灾,能影响什么?”
“可多了!”刘宝珠笑了起来,“大到木板,小到脂粉。”
“北边儿进京的商船,干货山货居多。这种不易存放,价格又高的东西,碰上阴雨天,最是麻烦。”
刘宝珠略微一想,便知道了。能在短时间内因为水患亏空许多银子的,大约就是这种东西了。
“干货路途远,”刘宝珠顿了顿,“我名下的铺子是没有这些的。
等会儿我去趟南北货行,问问如今价格几何,便能知道了。”
刘宝珠接着说道,“劳烦二爷再帮我个忙,帮我看看我父亲名下的宅子,有没有当库房用的。”
“又或者是家丁名下,族里人名下。”刘宝珠一直用盖碗抹着茶水里的沫子,语调不急不缓。
“嗯。”
“多谢二爷了,”刘宝珠抿了一口茶,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坏笑着开了口,“我那好妹妹,今日,恐怕要到府上去了。”
“什么?”杨佑安一时间没弄明白。
“许是我用错了词儿,该是奔到你府上去了。”刘宝珠接着笑道,“二爷想个办法,让她进去吧。”
“你不拦着她?”杨佑安道。
刘宝珠摇摇头,“我可拦不住呢。”
“她到清水寺睹物思人去了,我如何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