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漫在首都认识的人不多,甚至大多数都还是盛书砚的朋友。
盛书砚问了问陈力,要不要通知旁人。
陈力想了想,最终拒绝了。
“小漫这算是意外亡故,有的人家里忌讳这些。而且,现在时间也不太好,大过年的,去让人过来参加葬礼的话,有点不好。”陈力说。
毕竟陈力才是杨漫名义上的亲人, 盛书砚就算是有异议,也不好在这时候跟他唱反调。
确定不办理追思会后,盛书砚这才空出心神来,好好坐下来跟陈力聊一聊。
外面的天色已经很黑了,已经是大半夜,但是盛书砚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杨漫没有亲人,明日就要被拉去火化。如果现在她不留下来守夜的话,杨漫一个人看起来也实在是太孤零零了。
“今天在医院里,还有一个人。”盛书砚说。
她今天的确是因为杨漫忽然出事的消息,整个人都像是被抽了魂似的,如果身边不是有侯天河的话,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倒下。
但即便如此,盛书砚还是看见了在手术室外面走廊上的人。
她原本的确是没有注意那么多的,在杨漫被推出来之前,她的眼睛一直都盯着“手术中”那个亮着的灯。还是当她们一行人要来殡仪馆的时候,盛书砚这才注意到那女子。
“你们认识。”盛书砚很肯定道。
现在侯天河人不在这儿,侯天河知道盛书砚想要留在殡仪馆守夜,送杨漫最后一程时,他就告诉盛书砚,自己先回家一趟。
这大晚上的,盛书砚的那小身板,侯天河不觉得她能熬得住。何况,如今这天气很凉,外面一直都在下雪,到了晚上,气温只会更低,侯天河实在是担心盛书砚受凉,所以特意开车回去拿衣服。
现在就只剩下了陈力和盛书砚两人。
盛书砚这话,格外肯定,她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也一眨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陈力现在看起来好像比之前在医院的时候看起来更加疲惫,在听见盛书砚这话时,他眼皮微微一动。
“是。”陈力很干脆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的打击太大,他也不在盛书砚跟前隐瞒了。
“那是谁?是跟你一起来首都的人吗?你这一次来首都跟小漫提出来离婚,就是因为她?”盛书砚一连串地将问题甩出来,声音里已经隐隐带上了几分怒火。
陈力沉默。
可是他这个样子,最是让盛书砚愤怒。
盛书砚猛地向前一步,一把揪住陈力的衣领,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你倒是说话啊!小漫对你那么好,当初你们结婚的时候,她是不是给了你选择?最后是不是你自己选择要结婚?结果结婚后,你是怎么对她的?”
盛书砚原本不想跟陈力讲这么多,但是现在一看见陈力这般模样,她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杨漫从她家里搬走后,她曾经劝说了多次,让人回来。但杨漫不肯,还开玩笑说,反正她每周周末的时候,都会来找盛书砚,两人一周见一次面,这已经很频繁了。就算是从前在大院里,两人忙起来自己的工作,也不一定能这么经常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