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药方已有,他裹得严严实实,隔窗探望了韩钦池一回,听见哥哥略显虚弱的嗓音,他倒踏实了不少。
运气也还算不错,之后三日也没见头疼脑热,就是日日惦记着姜念,学来的本事也无处施展。
蒋廷声审时度势静默多日,今日韩钦赫下楼用膳,忽然没头没脑问一句:“您跟沈季舟很熟吗?”
只要不是姜念的事,蒋廷声便不算为难,如实道:“我与他是同乡,当年上京赶考途中偶遇,相伴一路便结为知己。”
韩钦赫扶碗未动,抿唇轻笑一声,“他沈季舟那等心计,怕是全天下人都当他知己。”
蒋廷声忽然听不出来,这话是夸是贬。
只问:“韩公子也认得季舟?”
他记得当日饮酒,只有姜念提起和沈季舟的交情,韩钦赫并未多言。
韩钦赫只摇头,他跟沈渡也不算多熟。
接连冷了五日,他意识到自己不该只盯眼前,长远来看,更不能忘了京都有个沈季舟。
他和姜念仅有的一回争执,就是他说了沈季舟坏话。
而那人心思深,和江陵县主结亲多半是垫脚石,他未必会舍身跳进去。
到时候他怎么跟人比?他使劲浑身解数把人勾过来,怕是沈季舟往那儿一站,姜念自己就过去了。
“在您看来,沈季舟哪里比我好?”
他没得到人答复,望向蒋廷声,却见他低头夹菜,挑豆芽挑得认真。
“蒋大人,您听见我说话了吗?”
“昂,”下雨天真闷啊,蒋廷声额间都要出汗,“我只是不知,您问什么,是问才学心性,还是样貌家世?”
“样貌就不问了,”他碎碎念似的嘀咕,“不说他黯然失色,也至少压他一头吧。”
蒋廷声送了一筷豆芽进嘴里,只管咀嚼。
“他沈家是破落户,家世自然不比我,可他自己还算有两下子,勉强打平吧。”
蒋廷声总觉得哪里不对,绕了好几个弯才反应过来,他是用自己的家世,与沈季舟的才学打平了。
当真“公平”,令人汗颜。
“那您自己心中有答复了。”
他却不依不饶,“心性,啧,难道我会不如他?”
凭什么他最招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