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心情和他笔下的东西关联未必如此直观,马卡多,”莫尔斯说,顺手打理着他手中仿古羽毛笔的人造羽毛,脸上一片平静,“我会秉持我对于讽刺的爱好,直到不再需要我书写任何东西的那一天。”
“而我会确保内务部不会擅自发行任何一篇你未经审核的作品,”马卡多说,移开一份文件,从书桌上依据某种内在的逻辑,找出另一份他需要的文书,并用烛台照亮。
最近泰拉皇宫决定模拟一场久违的雪景,提出这一设想的是打算试验花园植物耐冻性的莫塔里安。
如今,皇宫的灵能屏障之内,纷纷扬扬的人造白雪从漆黑的雪夜天幕中落下,带着寒风吹遍每一道相互连接的回廊。马卡多批准这份提案,足以说明,有些时候人就是倾向于执行没有道理的事。
“无所谓,”莫尔斯耸了耸肩,透过窗向外看去。
白雪盖上金色的穹顶,茫茫的纯粹色调将人造的宫殿重新掩盖,还原至亘古的庞然雪山。直到今天,他才再一次意识到泰拉皇宫的确建立在喜马拉雅之上。
马卡多翻阅文件的手顿了顿,视线移向工匠的黑袍。
“你们谈论了什么,莫尔斯?”帝国宰相低声问。
“一些……家庭事务。”工匠心不在焉地回答,视线盯着空处。
过了一会儿,他打了个响指,一点金光闪在空气中,顺着烛光与黑暗的交接处,注入到一台古老的留声机上。那台金铜色的留声机发出一点儿干燥的剐蹭声,接着,在没有唱片得到放置的前提下,它传出一阵沙哑的歌唱声。
“木偶之歌,”莫尔斯说,撑着一边的侧脸笑了起来。“很可惜是台假留声机,但曲目不错。”
“你喜欢它?”
“它的难度不低,我喜欢不寻常的曲目。”莫尔斯说,“我听说你养了强脑猫当宠物?”
“听帝皇说?”
“我们某一次聊天的时候,最后他决定采用一些轻松的话题,来结束他挑起的问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