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取鲁荆山的降书后,李遥随即向世人宣告,长安从此归入北疆版图,他将以镇北王之尊,统帅长安四郡及下辖五十二县,命令所有戍卫军即刻开城投诚。
按照约定,李遥先是让鲁荆山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告别宴,随后便毫不留情地将其送往黄泉之路。
李遥深知,对于曾经的一方霸主鲁荆山,斩草除根方能永绝后患。
尽管鲁荆山已俯首称臣,但在李遥眼中,他的存在仍旧是个不容忽视的威胁。
解决北疆相关事宜后,李遥急如星火,驰往襄阳与长安的边界,意图与吕布并肩接管长安。
初时,个别城镇尚存抵抗之心,但虎豹骑一到,城墙崩溃,守军无一生还,惨遭屠戮。
相反,主动开城迎降的城池,则得到了李遥宽宏的对待——减免一年税赋,每位守城士兵还额外奖赏白银一两。
如此一来,李遥每至一处,守城军士无不闻风而降。
与此同时,长安城内,望春楼最奢华的包厢中,一群衣饰华贵的商贾汇聚一堂,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浓重的阴霾。
“据说北疆大军已推进至松芝县,距我们长安不过区区二十里!”
“没错,鲁荆山时代,长安的盐业贸易可都是交由我们一手操办,如今镇北王降临,恐怕我们手中的这份肥差就要易主了。”
自古以来,地方盐业皆由官府委托心腹商贾经营,其本质在于人脉与关系的维系。
他们与鲁荆山交情匪浅,但对于李遥却素未谋面。
李遥占据长安,势必要将盐业这块大蛋糕分予亲信,断不会让他们再有插手之机。
尽管在座诸位并非皆由盐业起家,但无人不晓盐业利润之巨,无人愿意轻易放弃这一丰厚的利益。
一位体态丰腴的商人沉吟片刻,道:“各位听我一言,此事万万不可退让。长安临海,眼下我们最该做的是将全城的盐控制起来!”
“王兄此言何解?”
“试想,无论北疆还是襄阳所需的食盐均源自长安。
若全城盐业尽在我们掌握,我们囤而不发,北疆乃至长安都将面临盐荒,盐价势必飙升。
届时,别说收回盐业代理,李遥怕是还得看我们的脸色行事!”
胖商人笑谈间,众商贾豁然开朗,纷纷附和。
“王兄高见!即便李遥拿回盐业代理权,最终仍需求购于我们,我们不卖,难不成他还真敢对我们下手不成?”
“对极了!我即刻回去,令所有工坊商铺停售藏盐,看他李遥纵有龙腾之能,进了长安也得盘踞不动!”
正当众人交谈甚欢之际,那位体态丰腴的商人蓦然将目光转向一位年逾不惑、沉稳内敛的中年商贾道:“作为长安首屈一指的富商,您意下如何?我的这个计策能否入得了您的法眼?”
郑克泷轻轻抿了口茶,语气平和却透露着几分淡漠:“在我看来,李遥未必有心剥夺我们的盐业经营权。毕竟,他新任长安之主,维稳为上,何必把关系搞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