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额头淌血,见持刀人的刀将要砍下,双手抱头而喊道:“还有一群同行的人,我告诉您他们藏于何处!”瑟瑟发抖间,刀终是未落下。
“你且说来。”持刀人声音充满兴趣。男子兴奋起身,连指四处。
持刀人未曾言语,示意手下摸索过去,沉重的脚步在自己面前停下。
孩童的心跳仿佛停下,要死了。
数息之后,持刀者走开,将人从树上砍下,血染红面前的雪。其余三处躲着的人也被悉数揪出,被揪出的人哭喊着,怒骂着将其出卖的同行者。
不过下一刻,山谷间又归为死寂。持刀人合力将尸体置于马背上,还有一匹马未曾载这次过冬的物资。
“军爷,看在我助您的份上,就放过我吧!”
“放过你?可以啊。你找到四处,便饶过你的四肢。”持刀人舔舔嘴角,望向男子的头,“置于脑袋么……”
男子惊慌失措,拼命思索着同行人躲在何处。听他的声音,指的便是孩童所在之处。
再度无声,脚步又一次地朝自己靠近。
孩童的心紧抽着,静静地看见持刀人蹲下,将眼前的光挡住,一双仍带稚气的眼睛与她对视。
持刀人的眼睛未露凶光,透着的是惊愕。惊愕过后,眼中竟透着怜悯。正待孩童疑惑,他为何会露出这种表情时,持刀卫站起,对另一人言道:“此处无人。”
“这不可能!我明明就看见……”他未说完这番话,以无力地倒下。四周死寂。
“殿下勇武。”
“我们走吧。”声音很冷。年轻男子虽面露嫌恶,还是将倒地尸体置于马背,一阵马蹄声后,周围仅剩雪落风声。
她与娘亲并未起身,直至落下的雪覆盖了地上的红。将单薄麻布外的厚雪抖尽,娘亲起身用手捂着她的手,尽管两人的手皆是冰凉。
“娘亲,刚才他为什么要放过我们?”孩童想不明白。
大雪纷飞,将两人的足迹覆盖。
“星儿,不要相信男人。北拓跋的男人,这天下的所有男人。”声音很轻,还略带着咳嗽,却一直在孩童脑海间盘旋。直至大雪迷住她的眼……
“莫要将她的脸刮花,将她献给狼王,或许还能饶我等一命。”羽如此吩咐,士卒行军过程中多是粗言鄙语,或是动手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