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真相了。江逢宁抓着身上的被子默默地无语了一小会儿,才起身如他所愿,身体往前,抬起手想勾住他的脖子抱他。
但却被他更先一步。
她动时,晏难就已经俯下身来,将床上的她连人带被子紧紧地抱住。
江逢宁轻轻拽了一下他后腰的头发,不满道:“小气鬼。”
“我方才只是想看看你身上有没有被雨淋湿。”
话落,晏难就贴在她颈边低声道:“没有,没有被淋湿。”
江逢宁其实能感觉得到他今日有点不对劲,于是问他:“你今天怎么了?不是走了吗,怎么又突然跑回来?”
晏难却没回,而是又将她抱紧了一些,声音中有些乞求的意味:“阿宁,我们走吧,现在就走好不好?”
勾着他发尾的手一顿,江逢宁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他。
现在与过去不一样了,过去他们活在沉默中,到最后不过是任人宰割。现在最起码,她要做点什么。
要将红石头说的乱世人找出来,解决掉晏难被操控的命运。
从前晏难就被奇怪的鬼魂缠身,不得踏离极西。现在鬼魂解决了,又有一个乱世人将他变成晏云台做什么局中棋,如此轻率的就用他们的性命来游戏玩弄。
他们这一次不能什么都不做。
所以江逢宁不能答应他。
就当她在想着要不要将红石头的存在告诉晏难时,江逢宁突然问了晏难一个她到现在才觉得不对的问题:“晏难。”
“你为何从不诧异我为什么会成为大寻的郡主?”
晏难突然间就顿住了。他一直忽略了这一点。
江斤斤变成大寻的江逢宁与他有关,记忆回来了他自然知道原由,但他却不能把真话讲给她听。
晏难垂眸蹭了一下脸颊下的头发,大脑飞速地转着,连抱人的力道都无意识松了些。
要怎么说江斤斤才不会怀疑?
江逢宁见他半天不说话,觉得奇怪:“晏难?”
身体刚想动,又被横在腰上的手臂按了回去,然后江逢宁就听见了在头顶响起的声音,语气再寻常不过:
“为何要诧异?我只在乎是不是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
“你都是我的。”
“我要的只是你。”
这些往日里只会在心里想的话如今全部说出来,晏难有一丝忐忑,却另有更强烈的兴奋,令心口血脉偾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