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先勇越听,面色越是难看,这不是明摆着打脸吗?
他一掌拍在桌上,怒道:“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妄为,视王法于不顾,必当严惩!”
方奕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哦?既然如此,知府大人就不用费心缉拿了,我已替您将人带来。”
两名卫兵走入,将邓玉清丢在地上。邓玉清见到父亲,犹如抓住救命稻草:“爹,爹,救我!”邓先勇脸色骤变。
方奕猛地拍桌,厉声呵斥:“大胆狂徒,你喊谁爹?身为一地之尊,治下百姓,怎会生出你这般欺凌民众的儿子?邓大人,您说是不是呢?”
邓先勇深呼吸数次,勉强压抑着怒火。
他不敢与边关实权人物硬碰硬,何况,谁都清楚,如今的方奕,是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连武威侯都曾败在其手。
邓先勇挥手示意,堂上衙役尽数退出,只留下方奕与地上的儿子。
他转头赔笑道:“方奕将军,这是我那不孝子,给您添麻烦了。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将军海量包容,高抬贵手,放过犬子一马。”
邓先勇姿态卑微,深知笑脸迎人往往能化解不少矛盾,对方奕这样的强者,更是如此。
方奕以一种玩味的眼神细细打量着邓先勇,心中暗自赞叹这人的好性子,却故意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佯装惊讶道.
“哟,此话当真?竟是邓大人您的公子!这可真是河里捞出龙太子,不巧得很。
早知如此,怎会有这一番波折。可
惜的是,在将他带过来的路上,我不经意间在众目睽睽之下立下誓言,定要严惩那些扰乱市场的恶霸。
您可能不知,那人群密得像乌云压境,只怕不久后,这事就会像北风一样横扫整个北疆。
邓大人,您看这局面,该如何是好?若是草率释放,只怕北疆府的追究迟早会找上门来。”
方奕的表演丝丝入扣,边说边叹气,仿佛正为自己的某个无奈之举深感懊悔。
邓先勇闻此言,心下一阵翻涌,险些没把胸口的闷气化作一口鲜血喷出。
多年的官场沉浮,他又怎能看不穿方奕的这番做戏?
分明是步步紧逼,迫使他自己动手解决这个烫手山芋。
然而,事已至此,无可奈何。
儿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捉,难道还真能关门闭户,私下处决一名朝廷武将?
那样一来,恐怕不只是他一人,连九族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邓先勇牙关紧咬,从齿缝中挤出一句:“将军,您说,眼下有何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