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花远远地听了,心里大惊失色。
明眼人都知道眼前这一帮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李老头还敢犟嘴得罪?这不是老鼠舔猫鼻子——找死吗?
“老不死的东西,嘴挺犟哟!那你知道我是谁吗?”那人骑着高头大马,用两根手指捋了捋嘴角上的短胡子,居高临下,恶狠狠地道。
“我哪里知道你是谁,莫非你就是冯老四?”李老头颤巍巍地探着脑袋,故作吃惊地说。
“嗯!大爷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我就是冯老四,冯老四就是我。”冯老四鼻孔朝天,傲慢地哼了一声道。
“四爷,这糟老头子是老和尚的木鱼——生来就挨揍的货。不给他一点颜色看,还以我们天雷堡好欺负呢?”
李老头似乎听出了话音里的不妙,双手护着怛然失色的小丫头,流露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冯大爷,我就是糟老头子一个,哪敢有得罪你的地方呢?”李老头道。
“老不死的,你刚才不是在八方居里神采飞扬,口沫横飞,把我说成一个徒有虚名的草包。嘿嘿,我冯老四,有你说的那样不堪吗?”冯老四指着李老头的鼻子,质问道。
“我老头是一个说书人,只知道铜钣上钉铆钉,有一说一,哪知道狗呀,猫呀,可不能用捕风捉影的事,去糊弄人呀。”
“你知道,这年头乱说话,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有什么好果子吃?大爷,老头子家里穷得叮当响,好久没吃果子了。”李老头眯着眼,糊里糊涂说。
通常犯糊涂的人都叫人讨厌的,像李老头这种装糊涂的,更加不可饶恕。
“敢在大爷面前耍嘴皮子!那你嫌命长,自寻死路,找死!”冯老四见李老一副装疯卖傻的样子,狰狞着笑,拔刀猛地向李老头的脖子砍去。
他抽的刀快,挥刀更快。
杀人的刀不但要锋利,还要快。
因为刀只有足够的快,才可以让人死得痛快。人只有死得痛快,血才不会飞溅出来,沾污了他身上那洁净的衣裳。
“唉哟!”
也不知李老头是害怕了,脚下一软,跟着一个踉跄,刚刚好避过急速的刀锋。
冯老四惊愕了。
他自信他那至尊一刀,眼前这个糟老头必定会身首异处。谁料,李老头惊慌失措之下,让他躲了过去。
冯老四见引以为傲的刀法一招落空,立马羞恼成怒。他也顾不上身份,从马背上高高跃起,双手抡刀,一招力劈华山,一道红光挟带着隐隐的雷霆之势,直取其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