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众人一片哗然,纷纷惊异地瞧着沈东宇。
沈东宇攥紧了拳头,用力瞪着蒋庆:“蒋庆,我并未得罪过你,你何必三番两次中伤我?”
“我的话是中伤吗?不是吧,”蒋庆轻抬下颌,嘴角勾勒出一抹高傲的弧度,鼻孔微微上扬,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不屑,“沈东宇,你敢说你有父亲吗?你敢说你母亲不是未婚先孕?你敢说,你没有巴结陶秦?否则他怎会和你形影不离,处处罩着你?”
王方见状,也不甘落后,挤开人群,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接过话茬道:“蒋兄此言差矣,差矣。观沈东宇这温文尔雅、肤如凝脂之态,或许,他根本无需费心巴结,而是做了陶秦的兔儿爷,也未可知啊,哈哈!”
周围没人敢笑,可看着沈东宇的目光却变得审视又嘲讽。
“原来这沈东宇在书院中看似威风,其实全是卖屁股来的?”
哪个男人能忍受这样的侮辱?沈东宇紧绷着下颌,咬牙还未说话,突然凭空响起一道惊雷般的空气撕裂声,随即人群中的王方被一张木牌砸中,额角当即破了个豁口,顿时血流如注。
“谁?是谁!”蒋庆一惊,下意识往后退开几步,抬起头四处张望。
“是你爹!”
人群分开,一道白色身影闯入,毫不留情地斥骂两人。
“沈松?”
沈东宇攥紧的拳头微微松开,看着沈松走来,连忙拉着他摇了摇头。
“别冲动,姐姐嘱咐过。”
沈松看着与在沈家大相径庭的沈东宇,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姐姐?沈拂烟是他的亲姐,何时被沈东宇这般亲密地挂在嘴边了?
他心底泛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猛然间,他一把推开了沈东宇,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怒其不争的复杂情感:“你这般懦弱无能,即便是被冠以那不堪入耳之名,也未见你有一丝血气方刚的回击,当真是给沈家蒙羞!”
沈松自小便在松山书院,有许多相识的同窗,加之他为人处世都较为直率,人缘比沈东宇这新来的好上不少。
他一出现,马上便有学子开口相劝:“哎,今日乃是书院盛典,本是欢聚一堂之时,怎料言语间竟生出了这般不快?咱们都是同窗,何须为了一时之气,伤了和气呢?”
远处,沈拂烟沉脸看完了这一切,王飞宇数次想上前喝止这群兔崽子,都被裴晏危拦下了。
“王学监莫急,再瞧瞧。”
沈拂烟语气柔和,神色却森寒无比,王飞宇站在一边,看着沈东宇被人叫“兔儿爷”,恨不得亲自上去将王方与蒋庆揪下来,让他们跪在沈拂烟面前认错。
“那……那劳烦公主殿下与裴都督在此稍等片刻,下官突然腹痛,想……”
思来想去,王飞宇只好装成要出恭的模样,飞快地绕过中央空地,跑到书院深处,去寻山长纪戚容。
王方和蒋庆似乎和山长有些关系,若待会公主出面,除了山长,可真没人能与之抗衡。
人群中,王方捂着流血的伤口,往地上啐了一口:“好啊,沈松,书院明令禁止行凶伤人,你完了,我马上禀告学监,你得被赶出书院!”
沈松被激得青筋暴起,正要开口,沈东宇一把掐住他,朗声道:“方才你分明是被一块飞来的木牌砸中,又不是沈松打的你,何来行凶伤人一说?”
沈松听了他的话,震惊地瞪大了眼,似乎未曾想过自己此举还有辩驳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