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已过半,殿试将近。
早朝频频提及殿试事宜,许宴知本无意牵涉却隐隐听出不对来。
按沅朝律法,殿试共三轮。一轮为殿外答题笔试,二轮也在殿外口述主考官所提问题,三轮才得以进殿由君出题口答。故殿试也需考官,翰林院的大臣无人推举却总要将许昌茗推出来做考官。
犹记得上一次春闱让许昌茗主持时朝中还颇多异议,以柯简之为首的一党对此更是不满,而此次的殿试却是他们主动提起要许昌茗来担任考官。
许宴知在朝堂听了一阵终是出言反对。
“启禀圣上,臣以为许太傅已然主持过春闱,再由他来担任殿试考官怕是不妥,且不说许太傅近日身子不佳恐会出纰漏,参加殿试之人多以认识许太傅,若殿试之时有意在答题时倾向许太傅偏好,那结果岂不是有失偏颇?”
谢辞、李忠明、黎仲舒及沈玉林等及少数人皆附和道:“臣附议。”
“许大人,此言差矣,许太傅一向公正文明,这是诸多学子心知肚明之事,又怎会故意行倾偏之举呢,这不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吗?”
“臣也以为考官应有许太傅担任,一来殿试非儿戏,应由文学威望之人坐镇才不会显得随意,二来许太傅在京中名声一向是好的,由他来担任也会让百姓安心些,不必担忧评阅有失偏颇,这三来......”刘承有意停顿,扬眉笑看许宴知,“许大人,殿试乃国事,许太傅在这等大事上不会有意推脱吧?“
许宴知对上他的笑衅,轻一抬眉道:“刘大人此言实在是将许太傅捧得太高,刘大人的意思是我朝就只他一个文学之士?这未免也太让翰林院的诸位大人和其他太傅寒心了吧?”
她勾着唇角,“不知道的还以为刘大人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呢。”
“许大人何必牵扯其他——”
“行了,考官一事朕会考虑。”
靳玄礼一番话叫停了朝中的议论争辩,刘承低低冷哼一声,回了原位不再言语。
早朝有疑,徒引心烦。
回都察院后付白来报,周岩死了。
许宴知并不意外,只淡淡道:“可知是何人下的手?”
付白摇摇头,“周岩到底戒备,知道有暗探跟随便进了赌坊闹出些动静来,这动静约莫扰了暗探视线有一刻,一刻后人已经死了。”
“杀人倒是利索。”
许宴知捏捏眉心,“把人交到大理寺。”
“是,大人。”
付白留意着许宴知神色,轻声问:“大人,可是有何烦心事?”
许宴知抬眸看他,“没什么,朝中的事。“
付白又道:“那大人别忘了今夜要去陆大人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