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半月已过,朝中各事皆在陆续推进。
许宴知作画的次数愈发多了。
画许昌茗,画谢辞和沈玉寒。
如魔怔一般总觉画得不满意,半月下来书房挂满画作。
她将书房上了锁,除自己之外谁都不能进。
闲下来时很少开口,一人独坐便是半晌。
许言舟看在眼里便有意找许宴知讨教不解来打断她独坐不言,阿桃总在学新糕点,日日都变着花样的哄着她尝一尝,总好过执拗的一遍又一遍作画。
“少爷,太子殿下来了。”
许宴知盯着池中游鱼不知所想,闻言眉眼动了动,将鱼食放到一边,说:“知道了。”
她唇角一动扯出一抹不失礼的淡笑,迎上靳玄政的笑脸,“殿下来了。”
靳玄政应一声,直接道:“韩氏的案子虽然结了,但孤这几日又反复琢磨了一下,总觉得孤查得太顺了。”
许宴知没着急说而是先问:“殿下怎么想?”
靳玄政正色道:“依孤来看,这韩氏毕竟也是盘踞多年的世家大族,此番做出刺杀你的事未免破绽太多,且孤查得太顺,韩家也顺利被父皇打压,仔细想来难免蹊跷。”
“孤结合前因后果想了想,觉得韩氏此举怕是故意牺牲自己好让其他一直观望的世家下定决心联合起来对你出手。”
许宴知笑意稍浓些许,“殿下聪慧。”
靳玄政面色并未因许宴知的夸赞而缓和,他眉头紧锁,眼底满是担忧,“可如此一来你就成了众矢之的,世家对付你的手段只多不少。”
他走近一步仰头看着许宴知,“宴知,此局何解?”
许宴知淡然一笑,慢条斯理倒了杯茶,将茶杯推至他跟前,口吻平和不见急躁,多有安抚之意,“殿下,此局中心为何?”
靳玄政看着跟前的茶没动,思索道:“是你,他们要拉你下马。”
“不错,”她继续道:“那就如他们所愿。”
靳玄政一滞,反应了一会儿,说:“先如他们所愿,再看他们得逞后显露的真正目的?”
他急道:“不行!你怎知他们为了对付你会做到什么程度?”
“一个不小心你就会没命的!”
“孤不同意!”
他又急着补充一句:“父皇也不会同意的。”
许宴知平和一笑,轻声反问:“殿下怎知圣上不会同意?”
靳玄政一下站起身反驳:“父皇怎么可能会同意?”话音一落,他嗓子一卡,一个念头猛地浮现在脑海。
靳玄礼不是傻子,坐在龙椅上的人又怎会看不清朝局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