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寒微微摆手,期间只言未发,只是默默看着眼前的察尔。
一息,三息,五息,足足数息而过,察尔没由来咽了口唾沫,眼神快速躲闪。
毫不夸张的说,方才那双眸子是他见过这天底下最为可怖的一双眸子。
尤其当那双眸开始微眯之际,那种无形间的压迫感瞬间令他全身发寒,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本王的架子,大了么?”墨凌寒面无表情,淡淡说道。
“没,没有”察尔的嗓音有些干哑。
“那便好”墨凌寒点了点头,随之起身迈向大帐。
眼见如此,以和伦为首的一众乌末使团纷纷跟了上去。期间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心有余悸的看着走在前方的那个背影。
原地,察尔努力调整了一番心绪后,这才示意随行使臣一同迈入大帐。
与此同时,营地某处滩河边
墨书微微勒住马缰,目光不由投向了那道蹲在河边淘洗衣物的羽裙身影。
好似察觉到了什么,艾可抬头看去,刚好看到了河对岸跨于马背上的墨书。
她有些意外,眼底深处更有一丝惊喜“你,去哪儿?”
“今儿不是双方议和么,我过去凑个热闹”说话间,墨书微抖缰绳,跨下追月随之迈动四蹄,自河面横跨而过。
见前者走马而来,艾可意外之余不禁问道“你一个千户,去凑个热闹?”
“昂,小爷面子大”墨书抬腿跳下马背,余光正巧扫到了附近的衣物“话说,你一个公主还自己个儿淘衣服?”
“你,有些怪”艾可皱了皱眉头,看着前者那般模样,她愈发觉得怪异。可究竟是哪里怪,她却一时半会说不上来。
“我怪?”墨书指着自己的鼻子,不由好笑道“那我倒想听听,是哪里怪了”
原地,艾可打量了前者许久,最终出声道“像你这么自由的千户,可不多见”
“知道啥叫关系户不?”墨书眉头一挑。
“纨绔!”言罢,艾可果断移开目光,继续接着淘洗衣物。
原以为前者有些不一样,可方才那个做派不说像,完全就和世家子弟一般无二。
“咋的,这是不打算让小爷帮忙了?”
“你!”
“你什么你”墨书双手一背,百无聊赖的看着前者正在淘洗的衣物“哎,你这鸡毛裙子咋还有两套呢?”
“这是羽裙,不是鸡毛”艾可强压火气,再道“还有,我不叫哎,我叫艾可”
“不都一样么”墨书撇了撇嘴,指着那套已经见了水的羽裙说道“你确定,这鸡毛裙子沾了水还能穿?”
“穿不穿得,又不穿在你身上!”艾可气愤之余手上不由加大了力气。
刺啦
突然,随着一记刺耳声响起,正在淘洗的羽裙瞬间多出了道口子。
“得,这回是真穿不了了”墨书双手环抱,嘴角不由上扬。
“你!”艾可愤然起身,一股莫名委屈顿时涌了上来。
加之近期以来的种种压抑,她突然大哭起来。
两行清泪顺流而下,她哭的越来越大声,一遍又一遍用力嘶嚎。哭声中带着无尽委屈,好似三天三夜也哭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