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墨书明显有些不自然“那个,不就一件鸡毛裙子么,回头儿我赔你一件!”
“是羽裙!羽裙!!”艾可双眼通红,哭声震天动地,甚至比方才还要大。
“羽裙羽裙!”墨书连连点头“那啥,别哭了,要不,要不我给你缝缝,绝对看不出来”
“你,你会缝衣服?”
看着前者那般模样,艾可又哭又笑,不过不是真的笑,而是被气笑。
墨书赶忙将双手打开“瞅瞅咱这军袍,可不都自己缝的嘛!”
艾可抹了把眼泪,看了看前者那身麒麟军袍“你确定,这是被狼咬的那身?”
“你眼珠子长腚上了?”墨书直接无奈。
“你眼珠子才长腚上了!!”艾可瞪着通红双眼,泪珠子又一次掉了下来。
“行行行,我眼珠子长腚上了”墨书无奈叹了口气,问道“到底缝不缝,不缝我走了啊,还忙着呢”
艾可再次抹了把眼泪,死死瞪着前者“今天这裙子不缝好,你哪儿都不许去!”
“嘿!你这婆娘,又不是小爷给你扯烂的,凭啥还就赖上我了”
“要不是你嘴贱,这裙子能扯破吗!”
“得,算小爷倒霉”看着眼前那张哭脸,墨书最终选择了妥协。
无他,这个世界上万事都有道理能讲,但唯独面对女人,且还是一个哇哇大哭的女人,从来便没得道理讲。对于这个道理,他可谓深谙不讳。
说罢,他端起装着衣物的木盆便向河对岸走去。
“你,你去哪儿?”艾可连忙追上。
“你说呢?”
“你的马不是在这儿么,为何不骑马走”
闻声,墨书扭头瞥了眼跟在一旁的追月“要不,我骑着,你腿儿着?”
“什么金贵马,连个人还不能驮了?”
“你还真说着了,这马可是我媳妇儿送的,驮谁都行,就是不能驮女人”
“就你这死德行,谁嫁你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艾可愤恨不已,死死盯着走在前面的身影。
“谁要娶了你,指定倒...”刚说到一半,墨书话音戛然而止。
“说啊,怎么不说了”艾可小跑追上前,好似抓住了某种把柄,嘴角都不由跟着弯了起来
“你要敢说,回头儿我就告诉你们天公子!撸了你的官儿!”
“嗯,说的对”墨书淡淡点头,再道“只不过,就是某个将死之人看不见了”
“嘁!死有什么可怕,姑奶奶我早就看开了!”艾可仰着下巴,怡然不惧。
“是人就得死,不过是早死晚死。本姑奶奶虽说早死数十年,但那又如何?”
“这天下最美的景,姑奶奶看了!这天下最好吃的,姑奶奶吃了!这天下最好玩的,姑奶奶也玩了!”
墨书静静看着身旁放声大喊的艾可,相较于初见时那个满眼死寂的身影,此时他仿佛在前者身上看到了光。
可那束光,却仿佛是抵达黑暗前最后的光明。一丝丝,一缕缕,既充满死寂,也布满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