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校尉,张将军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他仍在坚称军中有粮!”
“此多半是谎言,军中仓官与我是同乡,早就暗中跟我说,从寿春出发时,军中一共也就二十天粮食,且大军出发之后,你可曾看到张将军派人部署粮道?”
戚寄摇了摇头。
“淮南大灾,寿春亦无粮,根本就不会押粮过来,自然也无须部署粮道。大军扎营之后,传出军中无粮,张将军却将粮仓封锁,此必是担心士兵看到粮仓里无粮。”
“如今张将军唯一的希望便是,攻破合肥,夺合肥之粮,可是,军中谣言四起,他无力稳定军心,如何敢战?更何况,对面刘敬的军队又数次击破陛下大军,乃精锐军队。”
戚寄听了秦翊的话,微微点头:“秦校尉说得有道理,那如果无粮,张将军瞒着又有什么用?这事迟早得传出去,不过拖延几天时间而已!”
“若张将军不隐瞒,士兵逃散,他回寿春,必遭到陛下诘难,因粮食未尽,此乃他战败所致,若是撑到粮尽,士兵才逃散,陛下就不会诘难张将军,因此乃粮尽所致,非他之过。”
“这……”戚寄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这种猫腻,他突然瞪大眼睛看着秦翊,这秦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陛下多半是撑不下去了,你我该另谋出路才是。”
“你……”戚寄隐隐感到不对劲:“你莫非已经有所打算?”
“正是,我乃沛县人,有一同乡,在刘太守手下为官,如今得到刘太守信任,我欲前往投奔他,我与你一向有往来,不忍弃你而不顾,不如你我一起去投刘太守,如何?有我同乡引荐,必没有问题。”
“刘太守?是对面的刘敬?”
“正是!刘太守乃仁义之人,淮南大灾,他却将所囤积的数十万石粮,用来接济百姓,此乃大善之人,而袁术只会四处抢粮,丝毫不顾及百姓的死活,连你我和士兵都不顾,明明无粮,却仍让军队出来送死,此乃无道之主。”
“那你同乡是谁?”戚寄猜出秦翊的话多半都是同乡教的。
“哈哈哈哈。”这时,一声爽朗的笑声响起,一个青衫文士走了出来。秦翊连忙行礼:“刘先生。”
此人正是刘馥。原来,刘敬率军出发到这里时,刘馥正在附近考察地形,想着该怎么建合肥城。他无意中打听到同乡秦翊也在军中,就连忙找到刘敬,提出要劝降秦翊。刘敬自然就答应了。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戚校尉,我名刘馥,字元颖,沛县人。该说的话,秦翊已经说了,我就不再说,袁术的处境,想必戚校尉也清楚,寿春无粮,他恐怕撑不到明年秋,迟早败亡。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戚校尉该早做打算才是。”
“袁术倒行逆施,与曹操、吕布、刘备皆有仇恨,戚校尉去投他们,反而是自投罗网,我们刘太守就不一样了,如今军中无粮,大军必会哗变,戚校尉可率众投刘太守,刘太守必会记着戚校尉之功,届时必有重赏。”
戚寄看了看刘馥,又看了看秦翊。
“戚校尉,你我认识多年,你还不相信我的为人?”秦翊说。
“我可否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