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缓解红儿的紧张,秦虎一边往高粱地里钻,一边自嘲地道:“俺轻易也不吹回牛,刚吹了一句,老天爷就啪啪地打俺脸!”
红儿听他说的有趣儿,忍不住笑出了声儿。笑完才道:“虎子哥,也许不是王家的呢?”
秦虎赞了句‘聪明’,迅速右转在高粱地里向追兵过来的方向兜了过去,跑出去四五十米,背着红儿又向路边靠了靠,直到能隔着稀疏的庄稼看清公路时才单腿跪地蹲了下来。红儿挣着要落地,秦虎却没让她动,黑暗里两个人盯紧着来时的道路。
几个呼吸之间,两骑快马一前一后就跑的近了,马蹄声在静谧的田野间急促地踏响,暗色中不由得让人心中一紧。秦虎反手托稳了红儿,一手抓住背包,躬身似箭又如欲暴起捕食的猛兽,紧贴着秦虎的红儿也感觉到了这种气氛,一手搂紧了秦虎的脖子,另一只捂住嘴巴瞪圆了大眼。
两匹快马在眼前匆匆驰过,盯着两骑的背影,秦虎快速启动,背起红儿三蹿五纵就越过了公路,钻进了对面的庄稼地深处。把红儿放下,快速翻包取出了望远镜,一个人悄悄向路边又靠了靠,伏低身子观察起来。
奔过去的两骑显然已经发现了前方秦虎的马车,马上的两人翻身下马,抽出了身上的短枪正靠近过去。望远镜里,秦虎仔细打量着两人的身着,破衣烂衫的,感觉并不像王家的护院,看这两人穿着扮相很像是胡子,布带缠腰还打着绑腿。
两人翻看了一下秦虎的大车,又对着道右的庄稼地里瞧了瞧,并没有跟着秦虎留下的痕迹追进去,而是拎着驳壳枪牵马停在马车旁,似乎在等什么人。
秦虎放下望远镜慢慢退了回来,低声对着红儿道:“红儿能掐会算,果然不是王家的人,看来是又遇到胡子了,真够倒霉的!咱的大车估摸要没了。”
红儿小手拉紧了秦虎的衣襟,带着些恳求地道:“虎子哥,没了车咱俩走着去草河口也没多远了,还是别再打了。”
秦虎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却又不想放弃观察胡子的机会,拎着包拉着红儿悄悄又向马车那里移动了段距离,让红儿蹲下身等着,自己又向路边挪的近了些。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天空中出现了鱼肚白,天就要亮了。又是两骑跑到了马车旁,一人马上叱问道:“老蔫,怎么回事儿?该办的事儿不办咋停在这儿?”
“二当家,这车不错,让三当家坐上吧?刚才肯定是有人的,褥子上还是温乎的,人还挺机灵,早早就跑了。”被喊作‘老蔫’的不急不忙地回答着。
马上的人急急地吩咐道:“老蔫、石柱你们别管这儿了,前面就是草河口了,快去镇上打听郎中,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