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沧名眼神宠溺,揉了揉鹿佳音的头发,神情温和,不似在衙门那般冷峻,铁面无私。
“我去给城隍爷上了三炷香”。
“是不是还有一人,偷了你的钱袋子?”。
“确有此事”。
鹿沧名眉头一皱,眼神有些温怒,心中暗道,这云州的扒手可真是够猖狂的,敢偷到他女儿头上。
待到明日,一定要下个告示,若是再有扒手被抓到,从重处罚!
“多亏一个外乡人,发现那扒手偷钱袋子,话说,那外乡人长得好生高大,而且武功也很了得,空手把一个匕首都给捏断了!”。
鹿佳音自顾自的说着,不曾发现鹿沧名神情微变。
“音儿,那外乡人,具体作何模样?”。
鹿沧名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
“那人兴许有个三十余岁,长得硬朗,浓眉大眼,看起来有些凶,父亲,你问这个做何事?”。
“只是好奇,问一问罢了”。
鹿沧名摇了摇头,不再打听张观山的事,待到吃过饭后,他便独自一人静坐在书房,一直枯坐到三更天。
“那人定是京畿的武陵校尉,跑去城隍庙,这是要过去问问城隍……”。
鹿沧名呢喃自语,眉头紧皱成川字,灰袍道人跟张观山交手后,对他说过,张观山是何模样。
今天鹿佳音遇见那人,定是张观山,镇妖司的武陵校尉。
“鹿知州,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忽而,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阴风拂动间,一道身影落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此事牵扯甚大,黑鹰帮太过张扬,不若先送给那武陵校尉,别的事日后再说!”。
鹿沧名神情复杂,旁人兴许不清楚,但他知道,城隍可不只是一个泥塑。
云州城隍敕封了几百年,一直受香火供奉,对于云州事很了解。
只需稍微一想,便知黑鹰帮不干不净,而且定会将这话说与张观山听。
“如此倒也不错”。
灰袍道人点了点头,黑鹰帮的人太过杂乱,不堪大用,送给张观山也好。
“鹿知州,此前我与你说的事,考虑的如何了?”。
“何事?”。
“自然是杀张观山这件事!”。
提到这件事,灰袍道人双拳握紧,两眼唰一下红了,恨不得立刻过去杀了张观山。
可他清楚,这件事急不来,二人那一战,他的魂幡与血河都打没了,单凭他自己不可能杀掉张观山。
“此事急不来,待我想个万全之策!”。
鹿沧名眉头微皱,双手不自觉握紧椅子把手。
张观山境界虽然不高,可实力很恐怖,足以硬撼金骨境,想要不留一丝痕迹将其杀了。
可以说是绝不可能!
而且张观山背后有武部的上三品高人,若其死了,詹台青绝不会善罢甘休。
瞒不住,届时,他也得跟着一块死,他死了,他女儿鹿佳音怎么办?
他可不是这灰袍道人,孤家寡人一个。
“鹿知州,我会离开云州几天,这些时日你尽快想,不过我提前与你说,可不止我想杀那张观山!”。
言外之意,他跟鹿沧名都可以把自己斋干净,黑锅有人愿意背!
“父亲,为何还不去睡觉?”。
这时,一道温和的女声传来,书房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