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再偷着跑出宫已经是腊月二十九这一日了。
皇上的赐婚诏书早就已经进了王府。
王府本来就没怎么有过年的气氛,因为赐婚一事,更是一片愁云。
蔡嬷嬷认了命一般,带着几个小丫头开始收拾起卷耳的东西。
春杏更是哭着喊着要随卷耳一起到漠北去。
而卷耳…
卷耳病了,起初只是有些咳嗽,到后来喝了几副药后,仍然不见好,咳嗽的越来越厉害。
而且每次咳嗽都能咳到吐,导致饭她也吃不进去。
短短几日,她人就瘦了一大圈。
阿哲看着两颊已经凹进去的卷耳,悲从心中来。
“宿莽…”
卷耳惨白的唇微微扯出了一丝的笑。
“我那日出宫说让你不要给阿行送信,你可有听我的?”
阿哲抿了抿唇。
“我倒是想送,可父王看我看的严,好不容易我才偷跑了出来。”
卷耳微微的摇了摇头,而后咳了起来。
“咳咳咳…
九师兄,咳咳…坐!
坐下说吧!
咳咳咳…”
阿哲看着卷耳咳的这么厉害,脸上带了一丝的担忧。
“怎么咳的这么严重?要不要我给你宣个太医来看看?”
卷耳咳的不行,但还是摆了摆手。
“咳咳咳…
不用!咳咳……”
又过了好一会儿,卷耳才停下来。
“九师兄,我没什么大事,过些日子就好了。
这次临走之前能看到你,还真是一件好事。
我刚好有些话想跟你说。”
说着,卷耳看了初蕊。
初蕊垂下眸子,想了想带人退出了院子。
卷耳现在已经是待嫁之身了,被人知道在自己的院中接待外男到底是不太合适。
但初蕊转念一这可是大煊当朝的九皇子,还是唯一的皇子,谁又敢说什么呢?
所以只是交代了一句卷耳不要聊太久,就带人退了下去。
院中的石凳往上反着刺骨的凉气,哪怕是古丽给她铺了厚厚的垫子也格不住的冷。
所以卷耳准备长话短说。
“九师兄,明儿三十过完我就准备回陆府那边居住了。
我已经吩咐了人从明日开始传我和燕王府决裂之事。”
阿哲微微反应了下,随后就明白了卷耳所想。
“嗯,这样也好。
明着里你同王府决裂,也好绝了以后父皇给燕王爷扣通敌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