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相框,踩着舒适柔软的一次性拖鞋,悠哉悠哉地去拉开洁白窗帘,准备推开窗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再去浴室洗漱换衣,开始新的旅程。
窗外,站着挂断工作电话,准备转身走向小木屋,敲门扰人清梦,一身西装革履,外披风衣,梳着大背头,额头发丝有些湿漉漉的乔彧。
他收起手机转身,猝不及防地跟拉开窗帘,如油画里身穿丝滑白连衣裙,被小精灵围绕的公主,出现在了锋利眼眸之中。
乔彧愣了愣,眉眼如被岁月温柔拂过,连带着棱角分明的五官都柔和了下来。
他正要打招呼,说些什么话,比如解释一下来意,其实并不是自己跟踪等等,而是纯属巧合。
附近这些民宿的老板是同一人,那人是他生意场上的朋友,承了他的恩情,受过一些靠网络,网上预约,一条龙入住旅游服务的提点,对方开了窍,连夜开会指定方案,成了第一个创新,面对全球的旅游企业。
同时也促进了旅游文化,当地文化的宣传,以及城市的经济发展。当然,这些都是不在解释中,一句话就能解释完毕,如果花宴想了解更多,他才会跟她聊个清清楚楚。
可惜啊,嘴还没张,公主就快速拉上了窗帘。
乔彧神情黯淡,自己都未发觉的,下意识扬起的嘴角抿成了直线。
公主脸上洋溢着幸福,美好,自由,快乐的笑容。
这是在他面前,从始至终没见过的,纵使开始很接近,那也不是这般,是另一种,相似感觉,却完全不一样,青涩,小心翼翼,初生小鹿生人勿近的腼腆,带着讨好的笑容。
而现在,除了他身边,除了有他在的天涯一角,她都会是他刚才惊鸿一瞥见到的那种笑容。
对谁都可以,唯独他被判了死罪。
死罪不可免,立即执行不缓刑,最高的刑法。
乔彧苦涩地转身,放在口袋里攥紧手机的手猛地松了,连带着突然有起伏的心跳都像是跌入谷底,没了动静,手发着抖,又握成拳,都没能阻断。
他很少哭,但在此情此景的渲染下,昔日痴缠于榻的爱人再难相拥,这等凄凉,如富有生机的万物被荼毒,死的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