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两眼一抹黑,“王父......王父孤军一支在我赵地,就不怕......就不怕......”
使臣环顾左右,左右除了魏将,便是赵国的兵马。
魏人不过十余个,赵将却有三四十。
赵将之外又是公主车驾,那二十个美人有的尚在风中立着,有的已骇然瘫倒在地,嘤嘤低泣,十分可怜。
使臣环顾左右,手不动声色地伸进了怀中,“就不怕我王......”
魏王父嗤笑一声,凤目半眯,将稚子按在胸口,“你王怎样?”
这字里行间,话里话外,无不昭示了一个意旨。
——管你赵王怎样,休想再占孤分毫的便宜。
使臣不敢乱来,那伸进了怀里的手到底是佯作无事地缩了回去。
“别转了......别转了......转得小臣头晕......”
偏生谢韶问道,“怀里的是什么,取来看看!”
使臣不肯,不肯,谢韶的刀就要抡过来。
使臣索性豁出去了,蓦地从怀中掏出令牌,冲着赵人高高举起,“赵人听令!本官临行前,大王曾近身吩咐,若魏王父敬酒不吃,那就——”
使臣的话尚未说话,令牌已被谢允顺手夺了过去,使臣惊道,“哎?”
谢允驱马上前,呈送过来,“主君,一块普通铜牌。”
使臣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叫道,“别听他胡说!此乃我赵国大内令牌!是我王御赐!我王御赐!”
魏王父微微颔首,“我儿正好缺个玩物。”
使臣急了,一跳而起,这就要去夺回令牌,“这是我王御赐令牌!”
哪知道谢韶的大刀嚯地一下掷来,刺穿使臣的袍袖,又顺着那袍袖“咣”的一声,斜斜地插进了那赵国的大地。
赵国使臣面如土色,惊得险些两眼翻白。
那锋利的大刀就在一旁颤颤悠悠,发出叫人毛骨悚然的响。
而那使臣双腿哆嗦,哆嗦,哆嗦出一汪水来,片刻就洇湿了袍摆。
围在四下的魏将们见状大笑,“赵臣吓尿了!”
“赵臣吓尿了!”
“赵臣吓尿了!”
掷刀的人俯身嗔目,铿锵斥道,“再不走,就留下尔等狗命!”
赵国使臣抽回袍袖,龇牙咧嘴地还想反抗,“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你还能杀本官不成?”
谢韶迎头就上,“你要不试试!”
说着话,夺来谢允的刀,驱马就要上前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