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之际,京都的天际线仿若被哪位画师轻蘸金粉,徐徐晕染出一层淡薄金边,晨曦穿透云层,温柔地洒在鳞次栉比的屋瓦上。赵星河一袭藏蓝色长袍,身姿笔挺地伫立在书房窗前,负手而立,目光深远,静静俯瞰这座繁华喧嚣、暗流涌动的都城,心间陡然涌起一股豪迈之气。自与王辰那夜秉烛夜谈、推心置腹过后,二人合作愈发顺遂,朝中原本波谲云诡的局势,也似渐趋风平浪静。可赵星河久浸官场,心里跟明镜似的,眼下这安宁,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蛰伏。
近些日子,边关加急军情如雪片般纷至沓来,搅得赵星河彻夜难眠。辽北之地,契丹部落仿若一群饿狼,在边境线上频繁试探,隐隐有倾巢而出、挥师南下之势,这般异动,无疑是悬在王朝头顶的一柄利刃,稍有不慎,便会搅得山河破碎、百姓流离。赵星河眉心紧蹙,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提前布局,加固边防,方能在危机来临时应对自如。
思及此处,赵星河决意亲赴辽北,实地勘察边境防御,为前线将士鼓舞士气。临行前,他轻车简从,前往王辰府邸。踏入府门,王辰早已等候多时,见他来意,王辰起身相迎,目光中满是赞许:“星河兄,边境局势关乎国运,你此番挺身而出、亲赴险境,这份担当,令人钦佩。”
赵星河拱手作揖,神色郑重:“王兄谬赞了,此行风险颇高,朝中诸事还得仰仗王兄周全。有你坐镇朝堂,我方能安心赴边。”
王辰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道:“你只管放心去,朝中局势我自会稳住,断不会出岔子。”
简单寒暄几句,赵星河便踏上北去的官道。他一袭劲装,胯下骏马嘶鸣,一路风驰电掣,昼夜兼程,饿了便就着干粮冷水匆匆果腹,困了就在马背打个盹儿,历经数日奔波,终于望见辽北重镇——临戎城的轮廓。
临戎城守将李靖,乃沙场宿将,听闻赵星河亲临,早早率一众将士候在城门口。见赵星河下马,李靖快步上前,眼眶微红,动容道:“赵大人不远千里而来,真乃我等将士之福,大家伙儿盼朝廷援兵,眼睛都快望穿了。”
赵星河回握住李靖的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臂膀:“李将军,朝廷从未忘却诸位的功绩与艰辛。我此趟不光是来视察,更是要摸清大伙的难处,确保后方补给跟得上。”
进了军营,赵星河毫无架子,与将士们围坐一处,嘘寒问暖。他仔细询问日常训练细节,从兵器的使用熟练度,到战术阵法的演练效果;关心生活起居,问及营帐是否保暖、伙食能否吃饱。末了,还虚心讨教将士们对敌军动向的看法。一众将士见他这般亲和,又业务娴熟,心底的敬佩油然而生。
一位脸上刻满风霜的老兵眼眶湿润,激动地起身:“赵大人,有您这句话,咱心里就有底了!哪怕往后风餐露宿、出生入死,只要朝廷不离不弃,咱啥苦都能吃!”
赵星河亦眼眶泛红,起身郑重承诺:“诸位兄弟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朝廷都看在眼里。待我回朝,定如实禀明皇上,加大边防投入,让大伙日子过得舒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