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人是真不知道啊!”男人道:“出面的像是个仆妇,还拿帷帽遮了脸!我收银子办事而已,哪里敢打听这么多?”
常岁宁听了这话,不免要感慨一句此人与周顶真不愧是叔侄,真正是只认银子不知认人。
见她神情,男人心里一慌——这该不是见他连个像样的屁都放不出来,要反悔了吧?
他忙道:“但我知道他们还安排了其他人过来!”
解氏身侧的仆妇眼底微微一颤。
那男人继续说道:“我久仰常大将军威名,做这等丧良心的事,难免怵得慌,心里实在没个把握,起初是万万不敢应下的……但那仆妇告诉我,只要我听她的吩咐闹一场就好,其它的自有人来收场,定保万无一失!”
对方那运筹帷幄的绝顶自信隔着帷帽他都感受到了,一听这安排还挺缜密,安全感立刻就来了。
现下看来,就是个屁!
连画都弄不来真的,还学人家栽赃陷害呢!
这栽赃陷害根本没害着旁人,倒是将他给害了呜呜!
“照此说来,今晚你另有同谋在场了?”常岁宁面上毫无意外之色,边问话边看向众人:“来之前,你们可打过照面吗?”
对方既决心要在这拜师宴上坏她名声,便不可能只将希望放在这男人身上。
他只能蛮闹一通而已,若想真正定下她的污名,少不得需要另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这个人是谁,谁又最适合来做此事,好像并不难猜。
众人间顿时议论纷纷。
男人满脸苦色:“小人不知是何人,照面也是不曾打过的……”
现下想想,那些人狡猾得很,一点都不想脏了自己的手,生怕事后被他拖出来!
解氏身边那仆妇于心中微松口气。
她方才有一瞬间还以为那位夫人行事不讲究,竟将她家夫人的身份透露给了这不可靠的男人。
现下看来此人并不知道太多。
虽说方才被常岁宁落了面子,但解氏此时的神情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方才她想到了最坏的结果——相较之下,眼下这般局面至少是可控的。至于被顶撞之事,过了今晚,她有得是法子让对方长记性。
“可你们既是同谋,为防行事有出入,总是要有时间章程在的!”姚翼走了上来,定声问:“你们如何联络,你又是如何知晓何时该出现在此处的?”
见有“臭办案的”出了面,常岁宁便也乐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