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篇文章,作的可真好,都是大白话,我打赌,就是刚识字的幼儿都能看懂。”只穿着汗衫的男人坐在竹椅上,他许多天都没出去走动过,洗漱也都是潦草打发,因此久未打理的头发都油成了一缕一缕的,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酸臭味。
好在屋里的人都差不多这个模样,谁也不嫌弃谁。
“我看看。”胡子拉碴的男人接过文章,仔细读了一遍后去看署名,“卫志萍?这名字有些熟,这文章确实写得好,阮姐以前说文章公告最好都要白话,百姓才看得懂,不过嘛……”
不过他们到底只是学了简化字,又不是重新学了文体,写出来的文章还是文言文居多,能在文言文里夹几句白话都算难得了,真能写白话的实在少之又少。
阮响倒是能写,可阮响本身也不是什么文坛大手,她写的白话文大约就是“天晴,云不多,有鸟飞过去拉了泡屎”,就是写了,也没有任何教育作用。
胡子男:“你看,这一段尤其写得好,子弑父能引起这样的轩然大波,究其根本,只是因为扭转了本不该有的风气,剥夺了奴隶主们的权力,但只有奴隶社会才有奴隶,人才对另一个人的生死有决定权,哪怕是宋人,主人对奴婢都没有生杀大权,怎么到了家庭中间,父亲就拥有了这种权力?”
“这种包括生杀权力的孝道,本身就是剥削压迫的一种,也是让宗族做大的根本规则。”
“一切这种孝道的拥趸,都是已经得到或是渴望得到这种权力的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剥削压榨他人,哪怕这个他人是他的后代晚辈,在权力面前,他们抛弃了人性亲情,也就不要怪亲情抛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