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呢?”
“十三楼会议室…”
“哼,昨晚上那个?还小姐呢,我看,她怕是个老妖婆吧?”
谁都没想到,他一句无心之言,吓得办事员没坐稳、翻了椅子摔了屁股。办事员把胳膊钻出窗口,攥住他的手,求他千万别在大庭广众下非议人家。他顿感糊涂,不懂办事员怎么慌成这样,可听人凑到耳边说的悄悄话后,他释怀地憨了——
原来是赵无秋的女儿啊。
难怪呢,他就说,偌大的极地雪原,凭什么唯朝晟人马首是瞻。感情领头大佬是武神独女,不可不尊。
他让朋友稍等,自己非要上楼去问个明白。他是哪里得罪了神通广大的赵女士,不准登天际山?
他不管办事员的哀嚎,坐上电梯直奔十三楼,一巴掌推开会议室的门,阴着脸走向靠窗喝茶的女人,却在对方望过来的瞬间换上一副较为和善的面孔,提肩缩头,整个人的气势都被压过一截。
原因在于,赵小姐的眼眶里是野兽般的竖瞳,比金灵更锐、比木灵更黑,近似夜里的龙目,剜得看她的人森寒摄骨,连留意她样貌的余裕都丢得清清澈澈了。
先发制人的战术落空,刘刕只好等她饮口茶,听她问些不着调的话,没心思再瞧她的眼瞳:
“林海人?”
“是。”
“家在丽城辖区?”
“在市区。”
刘刕越听赵小姐讲话,越觉着自己先前的揣测没错。这声音没毛病,彻头彻尾的年轻姑娘;可语气呢,老气横秋的,与公园里下棋喝茶的大爷大妈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好,聪明娃娃,说实话就得赏。就这吧,你在城里的用度,我通通报销。
爱咋玩咋玩,爱咋吃咋吃,想住套房住套房想睡洋楼睡洋楼,时间到了,我使条龙载你回家,保你学分拿得风风光光。”
刘刕不接受她的条件,说得是手舞足蹈,就差卖惨装哭,拿学业跟登山挂钩了:
“姐姐哎,我是来爬山的,不是来耍闹的。”
“山?别爬了,我说的。谁都能爬,独你不能。”
“说啥呢?我有学校的申请书,拿了教育局批示,手续齐全,凭什么不准我爬?”
“能不能爬,你自个儿门清,用不着我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