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还不害怕呢,甚至觉得很闹,很傻,像在做一场戏,她在演一个新娘。
她感觉到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然后一只手慢慢抬起了她的脸,她被迫望着他,幻相破碎,戏没了,眼前只剩下他的脸,她咬紧嘴唇,感到自己的心在往一起抽,脸颊在发抖,腿也在发抖,而那双眼睛深邃幽黑,近在咫尺,她又急又慌又无法回答,眼眶却被温热溢满了。
周伟健看着那张脸,这绝对是上帝精工细作的作品,它不够漂亮,但足够精巧,略施粉黛,便惊艳动人。他得承认,他为之心动,甚至此刻的指尖都跳动着要把它据为己有的欲望。“看着我。”他说,那双眼睛便抬起来,望着他。他望着那双眼睛,奇怪一双眼睛里怎么能装下那么多情感?那么多矛盾!他忽然就觉得他说什么都是废话了,不管是问她害怕他?还是告诉她不要害怕他。
他觉得这不像把自己打包的羊闺女,倒像是来和他抢羊羔的牧羊女,弱小又强大,胆怯又勇敢,吓得腿都抖成筛糠了,却没有退一步。他觉得今晚他要敢把羊羔强吃了,牧羊女虽然打不过他,但肯定能让他消化不良。
他盯着那双眼睛:不是厌恶,也不是拒绝,就是……,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他有生以来看到的最动人的双眸,像小小的一片海,里面惊涛骇浪,他不受控制的低头轻吻下去,却吻了一嘴咸涩。他抬起头,看见它一圈一圈地红了,转眼满眼都是泪水,漾在眼眶里,似乎有无数的话要说,又似乎不知道说什么,惶恐、无助,一种无字的茫然,一种无语的祈求。他突然就觉得他身体里简单的欲望根本受不起这样含泪的诉说,而他的手掌也托不住这样的祈望。他有些慌乱地松开手,像个未经情爱的小学崽。那双眼睛还在望他,却忽然写满了感激,好像是感激他的慌乱与放手。他的心突然掠过一丝莫名的温柔:
“你好好休息吧,”他收了目光:“我去隔壁的房间。”初中崽。不能再大了。他给自己打分——妥妥刚学会害羞,不敢正眼看好看的女生的怂样!
“不。”他被急切地拦住了,“不是——”又被迅速地推开了。他看着那些堆在眼睛里的泪水,一直不流下来,只是无声地放大着那种惶恐、无助、祈求……
“不用怕。”他看她:“我不会打扰你的。”高中娃。知道臭美了,会拗造型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