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户的意见归结到了大队,大队也算了一笔账:1500亩地能产180万斤稻子,总产值是45万,四费是4万5000元,投入是7万5000元,农民总收入应该是33万元,去掉他们的口粮款19万5000元,可纯收入13万5000元,平均每户450元,如果把450亩地以45万元租给柳维嘉,每个农户就能分到1500元,她用妇女干活还会使农户有一部分收入。
于是,村长出面跟柳维嘉摊牌了。柳维嘉一算,一亩地种两茬能产1200斤种子,可收入1万2000元钱,付了租金只剩2000元了,投入需要400元,邮寄需要400元,雇工需要200元,只挣1000元,450亩地仍能挣45万元,7个人每人仍可分到5万元,便答应了村长。
但是,签合同时,罗响不干了,他提出了造纸厂的问题。当时土建投资用的都是农户集资,1000平方米厂房才花了10万元,300米锅炉房和配电室花了7万元,泡浆池花了3万元,设备价格30万,已投入了10万材料款,他的20万是支付安装费的,还差运费3万元。他如果不投资,农户的投资就都打水漂了。他认为农户在讹柳维嘉,他也要讹一下农户。
他这一招还真奏效了,农户们让步了,同意今年一亩地以5000元租给柳维嘉,这就省了22万5000元,使柳维嘉先前挣的50万元能保住了。
云鹰提出:“不能在这里再投资了,因为这里的土地租金说长就涨,如果我们盖了房子,就只能任人宰割了,不如去三亚盖房子,咱们有车,能来回跑,一旦这里干不下去,县城的房子也好卖。”
柳维嘉舍不得这里的土地,因为这里已经成了水浇地。但是,她觉得云鹰说的有道理,只要不在这盖房子,农户就不会随意长租金,因为我们走了,他们连2000元一亩都租不出去,这也是保住5000元租金的一种表态。虽然1万元一亩的租金还有赚头,但是,种子的价格是个变量,手头的两个品种能坚持三年就不错了,因为她听育种站的专家说了,美国的苞米已经达到每公顷2万斤了,并且和东北同处一个纬度。如果三年中培育不出垧产两万斤的新品种,这两个品种5元一斤都卖不出去。
她同意去三亚盖房了,想和育种站近一些,便于和他们培育出新品种。而这一培育不需要大片土地,在房前屋后有一亩地足够了。
于是,她去育种站求助了。育种站站长在他们的实验田中给柳维嘉拨出了一亩地,那一亩地是水稻的隔离带,宽只有10米,长66米,地里种的是火龙果。
10米宽只能盖3间房,常青提出盖楼。他在建筑公司干过,又住过楼,画了一个草图:长10米,宽9米,两米的楼梯间,放在东边当厨房间和厕所,都开东门,进门是通透的客厅,占去4米宽,西边是两个3.6米宽、4.2米长的卧室。建4层,一家一层,第五层搭凉棚,供四家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