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一个声音淡淡道:“已经来了,不用你说。”
李存礼回过头去,看见侯卿站在马车外头,手中还举着他那把红色的伞,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李存礼的目光落在那把本来记载着泣血录的伞上,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尸祖缘何要打伞?”李存礼问道。
“明知故问。”侯卿微微一笑,道:“自然是因为焚血蛊,如今我已经见不得阳光了。”
李存礼一怔,却见侯卿立马把泣血录一收,将自己大刺刺地暴露在了天光之下,对着李存礼震惊的神情笑道:“逗你玩的,打伞显得比较帅。”
李存礼又一次被侯卿恨得牙痒痒,但最后也不过是苦笑一声,道:“尸祖当真好兴致。”
侯卿晃了晃腕子,红伞便在他的手中转成了一团让人眼花缭乱的光,他总是要自己显得英俊潇洒的,至于旁人看他是潇洒还是有些愚蠢却是无所谓。
“焊魃呢?”降臣显然是已经习惯了侯卿如此做派,对此不置一词,只淡然问道。
“焊魃太引人瞩目,在前头林子里等你们。”侯卿道。
李存礼忽然脑内灵光一闪,道:“尸祖齐聚此处,是为了——”
“当然是耶律家的宝贝,放任它长了这么多年,总也到了收获的时候。”
李存礼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降臣是从许多年前起就认定了要这漠北的重宝,并非是刚刚才想通这一茬,却不知她当时提起这宝贝来为何是那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