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虽不敢轻易露底,但他既然敬重此人,自然也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毫无见地,甚至不愿传授其术,于是大体还是讲了些实际情况:“内肉损伤严重,多已断裂,只接骨怕是会牵连极大,一来二去,伤害难以估量。不知神医说可以传授方法再行救治,是何方何法?”
“屈大夫可善剔骨剜肉?”
“善。”师父想了想,还是解释:“山中农具多,猎户多,家畜多,主外伤,偶有内病。”
“那应该知我所想。”
“先生可怕我手艺不精?”
“看你沉着,可托。”这华佗果然是神医,看人如此精准,想必看病也不会有太大偏差。
“那去我小院可好?至少干净。”
“劳驾。”
既然已经谈妥,师父二话不说抱起神医就走,我和霞儿跟在其后,帮忙托住伤腿。
因为我的屋里有个空着的小间是给我入境时用的,通风、采光、冷暖皆可调节。师父想也没想,就把华佗抱去了这间。
霞儿昨日刚见过师父治疗貂老大,已经记住他的需求,于是去屋外准备。我也不知道干嘛才好,只得准备了些干净的帕子,白布,又去问他还需要什么。
他看了看四周,拉我去了我的房间,交代了些固定器具的形态让我赶紧去做。
这是拿我当木匠了啊。
我叹了口气,去找竹子。
一个是竹编的绑腿,这个不难。小时候抓螃蟹河虾,那篓子也是自己编的。这绑腿简单理解就是个能拐弯的竹靴子,我构思了一下便着手开始。总归拐杖还是要等几天才能用得上,晚些做,也来得及。
如是想着,我抱着几根竹子回了院,劈竹子,剥竹片,累了就去看他们在干啥。
一碗麻沸散下肚,没有片刻,神医就睡了过去。
师父不由感叹,这麻沸散的方子与他后世所得看似没什么差距,实则还是在关键之处略有不同。后世之传不知是有所改良,还是千百年的流传之间被人修改藏私,就看这次的实际区别了。
尝试着拍了拍那熟睡的神医,师父一边划开皮肤,一边跟霞儿讲解内部构造,一边说明需要注意的血管,总归就是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