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说完,装作不经意去看青犬脖子伤口的松油,实则给身后的南宫和芳一递了一个眼色。
只不过让祁连松了口气的是,青犬没有犹豫地笑着也用带着燕国口音的蓟国话回道,“好叫公子知道,那个东泽豹不是记错了,就是别有用心,奴婢是燕国临易附近乡遂的野人,东泽豹的蓟国话也是和死在山崖下的二当家学的,二当家才是蓟国人。”
“至于您说的大陆泽有没有人认识…”
青犬皱眉想了一阵后,才继续说道,“知道大当家…哦不,东泽豹恶名的人应该不少,但是他已因为脸上有伤,人也长得丑陋,一般人前露面的事都丢给手下人去做。不过,最近东泽豹和西边五峰山的大巫部落好像正在商谈什么交易,所以经常和五峰山派来大陆泽附近的一个少女祭司亲自碰面,剩下见过东泽豹真容的,大概只有鹿柴部落和黄鱼部落的一些人了…”
边听青犬叙述,边微微点头,似乎是被忽悠住的祁连却突然面色一转阴狠地打断道,“把朕之前的问话和你的回答复述一遍!”
“啊?这…”青犬原本谄媚的笑脸一下子煞白,不过还是中断片刻后,逐渐流利地按照要求重新说了一遍,殊不知这才是掉进了祁连的言语陷阱。
“南宫、芳一,朕还给了你们提示,你们能像他这样复述的这么清楚吗?”祁连意味深长地转头反问道。
南宫直截了当地摇摇头,而芳一则是一番思索后,有些惊讶地回答道,“臣能说个大概,但绝不会和此子一般,似乎…似乎他所转述内容除了变幻一下称呼之外,一字不差。”
反应过来的芳一和南宫对视一眼,便不约而同右手按剑。
“呵呵!子尽,依你所闻,此人的燕国口音够不够纯正?”祁连突然冷不丁地向着不远处火堆旁的竹竭发问道。
“主上特地几次说到‘蓟国、燕国’此词,当是早有分辨!无论燕蓟,像臣这样的逃奴,都知道两者国名发音是个特异,与洛邑雅言相近,而非单说蓟、燕两字时的发音,这个蠢货虽然口音装得很像,然则既不能反应出您话中的不对,自己也还是这么说,可见其是谎话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