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光芒如潮水般缓缓退去,死寂静谧悄然袭来。兄弟俩摇摇晃晃起身,却齐齐惊得瞠目结舌——眼前这地方,全然陌生!脚下草地绵软,幽蓝中泛着奇异荧光,微风拂过,沙沙作响,似在低语着神秘传言;苍穹橙紫交织,流云似烈烈燃烧的烽火,肆意翻涌、变幻莫测,馥郁香气扑面而来,馥郁得近乎迷幻,二人对望一眼,暗忖虽深陷奇境,好歹是逃过了地魔那索命一劫。
“我们……我们逃脱了!”姜渊仿若用尽了浑身最后一丝气力,双腿一弯,“扑通”一声瘫坐在地。双手死死抠住膝盖,指节泛白,大口大口贪婪地吞咽着空气,那喘息声粗重得如同破旧风箱,胸口剧烈起伏,许久都难以平复。脸上的惊恐瞬间化作劫后余生的狂喜,五官都因极度的兴奋而微微扭曲,嘴角不受控地咧到耳根,露出一口沾满泥沙却无暇顾及的牙齿,眼中泪光闪烁,喃喃道:“活下来了,竟真的活下来了!”
姜泽脊背紧贴斑驳湿冷的墙壁,仿若那是世间唯一的依靠,身子绵软无力,止不住地微微战栗。乱发被汗水浸湿,一缕缕耷拉在眼前,衬得脸色愈发惨白如纸。他抬手狠狠抹了一把额头冷汗,嗓音沙哑:“真是太险了,差点就死在地魔手里。”话到此处,牙关打颤,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地魔那狰狞可怖的模样——血盆大口滴着黏液,森冷利爪寒光闪烁,险些将他俩撕成碎片。
二人目光交汇,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未从眼底消散。姜泽猛地挥起拳头,重重砸向墙面,“砰”的一声闷响,砖石簌簌掉落,宣泄着满心余悸:“好在有那神秘传送,管它传哪,总比喂了那怪物强!”姜渊刚要张嘴附和,却觉一股阴寒彻骨的风扑面而来。
姜渊与姜泽刚从地魔的利爪下侥幸逃生,劫后余生的庆幸尚在心头萦绕,身子还残留着后怕的绵软,粗气尚未喘匀,未及抚平狂跳的心脏,周遭的空气却陡然间冷冽如冰窖,一股森然寒意如暗处蹿出的毒蛇,嘶嘶吐着信子,直扑面门。
兄弟俩猛地抬眸,刹那间,只觉头皮发麻,周身血液都似要凝固——一群二阶青铜机关兽,仿若鬼魅夜行、悄无声息地现了身,森然列阵,将前路堵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