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田中细细地把他忧虑的事告诉了樊崇峻:“有个学生突然杀了人,有个学生突然发了疯,有个学生退了学,有个学生听说......得了癌。”
樊崇峻倒吸了一口凉气,他难以置信地问:“那,除了这几个学生以外,其他学生有没有问题?那会不会是这些学生本身就有问题,你知道,现在的学生跟我们那时候可不一样了。如果是学生的问题,那也很难说是与乔增德有关啊。”
钟田中拍了一下大腿,恨恨地说:“就说嘛,其他学生我倒还没有听说。我就是没有什么证据,总不能因为是乔增德带他们,就说是乔增德的问题,如果是我带,保不齐就与我有关了。”
樊崇峻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老钟,这样,台部的奖我还得上上心,这个奖一年也就几个人,很有分量,你再多观察观察乔增德。咱们分头准备。总不能因为莫须有的联系,就白白浪费乔增德的着作,毕竟,能写出来还是很不容易的。”
钟田中不放心地问:“老樊兄,这个奖一旦让乔增德得了,那他评教授可就十拿九稳了。到时候,正教授评上,他很快就是博士生导师,那个时候,我对他来说就没有任何约束力了。我这个年纪,顶多还有三两年就会退休,说不定这系主任的位置就是乔增德的。你可想好了啊?”
樊崇峻明白钟田中的担忧,也叹了口气:“老钟,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养虎为患。可是,乔增德是咱们瀛洲国第一批大学生,第一批硕士,现在又是第一批博士,咱们做老师的,总不好为了些无凭无据的事就让他没有前程啊。”
钟田中和樊崇峻挂断电话,想起得了癌症的张燕玫。他侥幸地想,这个学生一直都不太健康,这个总不能怪到乔增德身上。黄繁忠退学也没有说什么,听说是有更好的志向,说不定也是好事。至于宗天弘和张文栋,钟田中想不出有什么原因。
他只好通知乔增德,把自己的材料整理好,准备申请瀛洲台部新理论宣传奖。
乔增德喜出望外。
他心里对樊崇峻充满感激,但马上怨恨起自己的父母。乔丁钩和于春梅,穷,没见识,不能指导自己的孩子,不能让他飞黄腾达就罢了,还害得他走了很多弯路。看,樊崇峻多有本事。
乔增德不禁感慨,还是朝中有人好啊。
他想起在南湖的时候。
和孙平尧谈上对象,乔增德很矛盾。他虽然怨恨父母,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爹娘,兜里有一毛钱,花在谈恋爱上,就觉得亏欠了父母,花在父母身上,又觉得亏欠了自己,他不觉得亏欠孙平尧,他觉得亏欠了自己。毕竟,孙平尧只是个“对象”,是乔增德人生投资的一个重要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