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一众人忙活大半日,方才安定。
朱载坤见冯清瑶并无大碍,亲眼看着她将太医开的汤药喝下睡过去,才回了万寿宫。
翌日冯清瑶身子恢复些,让人私下召来吕公公问话,又命身边办事稳妥的嬷嬷暗中去打探这宫中有哪位主子是喜爱让宫女采摘鲜花的。
吕公公匆忙来到翊坤宫,隔着纱帘给皇后行礼请安。
冯清瑶屏退下人,方才缓缓开口:“皇上跟前可是有位叫来福的小公公在侍奉?”
躬身立在那处的吕公公听得这话,身形微微晃动一瞬,暗道不好。
“回皇后娘娘的话,老奴手底下确实有个名叫来福的,是皇上瞧着他长得机灵,办事稳妥,这才让他在御前侍奉。”
吕公公在宫中办差许久,对于各宫主子的脾气秉性也能估摸出个七七八八。
从不过问御前之事的皇后突然问起此人,想来也是因为听到些什么风言风语,便是他都还未曾查出将来福安排到御前的背后主使是谁。
皇后又是如何听闻此事的,他心中虽有疑惑却半点不敢表露出来。
冯清瑶隔着纱帐望向他,见他神情坦然,似并未有所隐瞒。
她语气缓和稍许,"你本也是父皇跟前的老人,是看着皇上长大的,自是知晓他这一路上的不容易。如今皇上能稳坐朝堂,自然是少不了你们这些从旁侍奉的功劳。
只是吕公公还需得擦亮眼睛,别让那些有心之人趁着新皇继位作乱,扰了皇帝心神,惹出什么闲话来,便是不好了。"
吕公公自是听懂皇后言语里的敲打之意,当下跪伏在地道:“照顾皇上本也是老奴的职责所在,老奴定然尽心尽力,不让皇后娘娘费心。”
“那就有劳吕公公了。”冯清瑶说完挥手让他退下。
吕公公躬身退出去后,门外等着的嬷嬷走进殿中,将手底下人打探到的消息报与皇后。
冯清瑶听完,怔愣一瞬,开口道:“不应该呀,昨日我明明听那两个宫女谈话间是为了宫里的主子采摘鲜花才知晓的那处隐秘位置,怎么会突然寻不到人呢?”
那嬷嬷迟疑开口:“若如您所说,那两人是在宫里服侍的宫女,只要是点卯当值的都应是被登记在册的,奴婢让人暗中将当值的宫女一一查验过,并无发现。”
“这其中必然有鬼。只是眼下还有另一桩要紧事要解决。你去让人去给平阳王妃送信,就说本宫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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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吕公公安置完一应事务,依旧是乘着一顶软轿出了宫门,又换乘马车回到吕府。
府中,宋婉茹早命人备下一桌酒菜,就等着吕公公回来一起用。
吕公公脱下披风,净手后方才落座,将宋婉茹拉至身前坐下道:“我都与你说了许多次,不必在府中等我用饭,若是宫中事忙,我回不来,你在家中这般干等着,万一饿坏了怎么办?”
宋婉茹拿起汤匙为他盛羹汤,斜睨他一眼,媚眼如丝道:“我也不是三岁的娃娃,哪里会饿着肚子。倒是你,日日在御前服侍,若是忙乱起来只怕是用不上热乎汤饭,快喝些我亲手做的鱼羹,尝尝味道如何?”
吕公公接过她盛的鱼羹喝下一口,点头称赞。
二人坐下一同用饭,宋婉茹拿起筷子为他添菜,说起一桩听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