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平阳王暗中让人将废太子妃和她的一双儿女一并护送着去了江南。”
“这对于高氏来说倒也是个好去处。太后能留她一条命也是看在小郡主的份上,她们虽不为太后所喜,但小郡主毕竟是皇家血脉。让他们就此销声匿迹总好过赐死,也算是功德一件。”
“夫君你先前提过,老皇帝还在的时候曾许诺过待他百年之后,便允你回乡养老,现下新皇已经登基,不知何时才能放你离去?”
吕公公手中的筷子顿住,他轻轻摇头后将手中的筷子放下。
牵起宋婉茹的手安抚道:“现下新皇登基,表面看似都已经风平浪静,可这背后的诸方势力都在虎视眈眈,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先前我与长公主一派结下仇怨,她早已将我视为眼中钉,而今若是我就这般离去,免不得要被她想方设法处置了。
断然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不若等长公主一派彻底消亡,我再与你归隐田园,岂不逍遥快活。”
宋婉茹的手被他紧紧握在手心,对上他热切的目光,重重点头,“那听夫君安排,我在这京中陪着你便是。”
二人用完饭,梳洗沐浴后,自是免不了亲热一番,方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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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寿宫,今夜轮到来福当值。
新皇朱载坤勤勉爱政,有时折子批的晚,就歇在万寿宫中。
正要唤人进来伺候梳洗,就见来福端着盛着热水的木盆进来。
他不动声色打量着眼前的小太监,面颊瞧着比先前那几日圆润了些,可见让他跟在吕公公身边做事不错。
来福见他坐在那处不动,上前轻声劝道:“皇上,夜已深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吕公公又回府去了?他倒是会躲懒。”朱载坤冷笑出声,“你来伺候朕更衣。”
得了吩咐,来福小心上前伺候着他梳洗更衣,直到见他躺回榻上安歇。
又将帐帘放下,熄灭烛火后,坐在床榻边的角落里值夜。
万籁俱寂,偶尔大殿外传来巡逻守卫的脚步声。来福稍稍松下心神,困倦来袭,便也缩成一团倚靠着床角睡过去。
帐帘内的朱载坤在黑暗中睁大双眼,直愣愣的盯着帐子顶。
他似是要透过这漆黑的夜看见别处的情形。
那日就是帐子外的人,在他的身前不住讨饶,求他放过,男子低低的求饶声,藕节似的手臂不甘又无助的阻挠着。
这些场景一幕幕飞入他的脑海,不断刺激着他。眼前一阵白花花的晕眩炸裂开来,朱载坤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他骤然起身,伸手抓住帐外之人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