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老爷夫人并不是纸人,看着站在他们正对面抱着容安璟的高大身影,没有立刻应答。
......在这里拜堂可是要拜天地拜高堂的,他们受得起这一拜吗?
那喜婆还没有见识过这所谓的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折腾出来的事情,自然是一点儿没有眼力见,没有得到老爷和夫人的回答也没觉得哪里不对,而是高声开始主持起来。
前面繁杂的程序都被迫不及待省略掉,喜婆尖锐的声音几乎要穿透整个大宅——
“一拜天地!”
随着喜婆这一声,另外五个站着的新嫁娘全部都在身边喜婆的搀扶之下,转身对着来时的位置深深弯腰。
容安璟被男人抱在怀里,没有任何的动作。
喜婆注意到他们的身边居然没有跟着应该跟着的喜婆,眉头一皱。
怎么缺了一个?
那双墨水做的双眼“滴溜溜”一转,刚要开口,身边的夫人就立刻给她递了一个眼神。
喜婆又闭上嘴,知道现在自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重新把视线投到对面。
五个新嫁娘直起身子,又被搀扶着转回身。
“二拜高堂!”
她们又深深对着面前坐着的老爷和夫人弯腰躬身,依然只有容安璟被稳稳抱在怀里,隔绝在这些繁琐之外。
直起身之后,容安璟忽然察觉到男人手一松,扶着他站在了地上。
老爷和夫人都哆嗦了一下,不知道这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
还好,容安璟只是乖乖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夫妻对拜!”
随着喜婆这一嗓子落下,身边传来了聒噪的鸡叫声。
纸扎的六只大公鸡胸前挂着鲜红的丝绸大花,被塞在了一个纸人的怀里。
站在容安璟身边的纸人抱着怀里的大公鸡,看着面前的男人,纸做的脸皮都“扑簌簌”颤抖着。
还是夫人最先开口:“大少爷这边亲自来了,就不必要了。”
那纸人如蒙大赦,对着夫人一鞠躬之后就抱着怀里的纸扎大公鸡退了下去。
喜婆拿着手里的红丝绸长缎按照顺序一个个发着。
容安璟的手心被塞进了柔软的丝绸,中间系着一个和大公鸡胸前如出一辙的红色丝绸大花,另外一头则是被男人握在手里。
还真的要对拜吗?
容安璟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放养式的教育,而且他那个麻烦的继父也是希望他倾向于西方教育,所以对于这些传统礼仪,容安璟也都是一知半解。
除了容妈妈和他当睡前故事一样讲过的一些之外,其他的他并不是十分了解。
可是“夫妻对拜”这样的词眼还是让容安璟不大情愿。
似乎这样子的话就把自己放在了更加弱势的一个位置。
攥着丝绸的手略微感受到了下沉的趋势,应该是对面的男人应该也开始弯腰了。
容安璟嘴角勾起嘲讽的笑。
既然对方都愿意这么纡尊降贵来陪自己玩这么一场,他有什么玩不起的?
容安璟也开始缓缓弯下腰,弧度却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