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五个新嫁娘都被身边的喜婆压着脊背和后腰,让她们弯腰的角度几乎是九十度,比起对面的纸扎大公鸡要矮上许多。
只有容安璟这边是个例外。
容安璟只是微微躬身,简直算得上是敷衍,自然要比对面认真的男人高出一大截来。
喜婆自然也是看到了这边的一切,嘴里嘟囔着这不合规矩。
可是老爷和夫人都是神色没什么改变,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容安璟以倨傲的姿态成为站得最直的那个人。
“礼毕!”
喜婆不情不愿叫了最后一嗓子。
所有人都在这时候直起身。
“咯咯咯!”
凄惨的鸡叫声响起,空气中开始浮动起腥臭温热的血腥味。
容安璟转了转脑袋,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现在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攥着手里的红丝绸一端耐心等待着。
那刚才和五个的新嫁娘拜堂的纸扎大公鸡现在全部都被一把锐利崭新的菜刀切断了脖子,身体里诡异喷溅出来的红黑色血液染红了身体,甚至还喷溅到了另外五个演员的身上。
“送入洞房!”
喜婆喜滋滋的声音落下,周围立刻响起了纸人们的欢呼声,还有老爷和夫人的笑声。
容安璟听见了一声女人的低呼声。
这次的剧本也是C级剧本,应该不存在新人才对,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吧?
下一声呼叫也紧跟而来。
一个还可以说是不沉稳,那么两个的话,应该就是有问题了。
容安璟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身边传来了纸人走路时候摩擦的声音。
纸人没有触碰到容安璟的身体,只在他的身边徘徊着。
喜婆走过来,对着男人说道:“大少爷,既然您亲自来的话,那大少奶奶就交给您了。”
身边那些还徘徊着的纸人在容安璟又一次被打横抱起的时候就识趣离开,转而去找另外的几位了。
身边是纷杂的脚步声,容安璟窝在男人的怀里,很快就超过了所有的人,被男人抱进了房间。
房间并不算很大,可到处都是铺满了红色。
刷了新漆的红色桌子上摆着两只小孩儿手臂粗细的喜烛,正在缓慢燃烧着,整个屋子所有的光亮都来自那两只喜烛。
红色的地毯连绵着盖满了整个房间的地板,红木雕花带着两扇门的大床也挂着红色半透明的帷帐,金色的床钩崭新又晶亮。
容安璟被抱着缓缓放在床上,随后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容安璟耐着性子没有伸手去扯开自己头上的红盖头,问道:“你在干嘛?”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掀开了桌子上一个盘子上面盖着的柔软红布,露出里面放着玉秤杆。
拿来掀盖头的玉秤杆。
容安璟感觉到盖头被轻轻一碰,随后坠着的流苏轻轻一晃,盖头被微微挑开。
面前的男人穿着和自己差不多相同同款的喜服,如瀑长发被玉冠高高束起,那份令人心惊胆战的侵略性和危险也在这时候一览无余。
“现在要做什么?喝合卺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