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彻又将看见的事细细回想了一阵,抬眼看向裴景年,道:“属下唯一觉得奇怪的是,当时火势那般大,鹊楼的老板明明看见那个小厮拿走了账本,却根本没追出去,反而任由那小厮将账本带走。”
“也就是说,那老鸨根本不怕小厮用账本对她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阮卿忍不住猜测道。
“莫非那场火是老鸨指使放的,而真正目的是想让人将那本账本带出去?”砚儿一脸正色的看向邱彻。
邱彻微微蹙眉,自那小厮离开鹊楼,他便一直跟着了,可跟到两条岔路时,有一穿着与那小厮一模一样的男子突然出现将他的视线引开。
等他重新回到那条岔路时,真正的鹊楼小厮已经在那神秘男子的保护下凭空消失不见了。
第一次跟丢了人,邱彻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可同时,他也看出来一件事,被他跟丢的小厮身份定是不简单,否则也不会引来人相帮。
但目前他不清楚的是,为了帮助那小厮逃走而故意来引开他视线的男子到底是谁?
裴景年搓了搓袖口,眸色冷静的看向邱彻,“鹊楼的事情先不要想了,这几日京都城里除了鹊楼,可还发现过哪些奇怪的地方?”
邱彻闻言知道裴景年在问那晚遇刺的事,他敛眸想了想,摇摇头,道:“除了鹊楼那,其他地方倒是与平常无异,世子将那些死士送去大理寺狱后,属下便再没查到有关那些死士的动静。”
“或许是为了避一避,故意藏起来了。”
顾珺想了起来,她看向砚儿,“那晚你们去救裴哥哥和温姐姐时,可看清了那些人到底是什么门派?”
砚儿很是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与他们交手时,剑法很乱没有规律,应是有人将这些江湖闲散的剑客组织起来,形成了一批死士。”
“可,可如今的大晋,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权势能将这些人全都聚在一起,还不怕死的为之卖命?”
顾珺心里一顿揣摩,片刻扬起头一脸怀疑:“总不能是陛下吧?”
玲珑站在后面,听到这话立马被吓得一哆嗦,她上前来拉住顾珺的衣袖,紧张道:“郡主殿下身份高贵,可不能在背后开起陛下的玩笑。”
顿了顿,她又刻意提醒顾珺道:“眼下已是亥时,往常这个时候您早睡下了,不如奴婢先去给您放好热水?”
“可我......”
顾珺扬起眉,话刚到嘴边,就被一旁的阮卿轻声打断,“确实不早了,温姐姐这里有我,郡主殿下不必担心,早点回去歇息吧。”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对视了片刻,然后就见顾珺悠然叹了口气,妥协道:“也好,那就只能请阮姐姐辛苦些,明日我再来替你。”
她这几日一直住在侯府,离海棠苑很近,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
玲珑在给她放热水,便听到她语气担忧道:“明日就是最后一日了,也不知道兄长找到那位费神医没有。”
这两日照顾温姐姐,她没有一点怨言,可虽说平日里看着阮姐姐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恐怕心底里也是急得不行吧。
昨晚她还曾悄悄探过温姐姐的鼻息,瞧着比最初时还要弱许多,就连平常能灌得进去的粥水都吃得很是为难。
照这样下去,她不知道温姐姐还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