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悄然而至,宫中夜宴殿内则是灯火通明,其正中几位舞姬和着乐师的现场奏乐翩跹而舞,身形妙曼吸引了不少目光。
皇帝君屹坐于最高位,其下宴桌东西向一字排开,景渊和时瑜分别坐于东西向的首桌,而后官员沿席依次入座。
灯火摇曳间众人共同举杯。
时瑜支着下巴,和着悠扬动听的乐曲,静赏舞姬莲步轻摇,舞动着如绸的腰肢。
君屹高举酒杯,笑着对景渊道:“此番战事国师亦功不可没,不知国师可有想要的奖赏?”
“皇上言重了。”景渊从容不迫起身举起酒杯,“臣不过略尽绵薄之力,主要还都是将军及将士们的功劳。”
君屹闻言转头看向时瑜。
时瑜摆摆手并未起身,端着笑恭维道:“国师还是太过谦虚了,倘若没有国师,怕是大军现今还在南疆。”
她举动随意散漫,却让君屹笑意更深,“国师也听见了,便莫要再推脱。”
景渊眼眸低垂,脑中仔细琢磨着方才那一幕,说话间也有些漫不经心,“听闻西边进献了支玉笛,名为凤鸣,据说品质极佳,不知皇上能否割爱?”
“这……”君屹略有迟疑,“其实那凤鸣不在朕手中,早已在时将军生辰之日,随礼送到时府。”
两人自幼一同长大,他自知她喜爱笛子,于是在收到那笛子时,便打算送她。
闻言,景渊视线在默默点头的时瑜,和神色坦荡的君屹之间辗转,他眸色幽深让人摸不清头绪,淡淡道:“那便罢了。”
君屹把他神态尽收眼底,不动神色瞧了眼时瑜,意识到似乎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
但不确定,可以再看看。
正当宴上一片祥和,众人推杯换盏交谈甚欢,静静欣赏绝美舞姿之时,一枚暗器不知从何处发出,竟直直朝君屹而去。
君屹凭借身手轻松躲开,禁卫军也纷纷涌出,霎时间大厅乱作一团。
舞姬乐师及宫女太监四处尖叫着逃窜,众大臣目瞪口呆仿佛被钉在座位上,禁卫军迅速封锁各个宫门。
“皇上小心!”
时瑜第一时间跃过桌案,两三步来到君屹身旁,从腰间摸出匕首,将第二枚暗器成功斩落。
而更多暗器由正面袭来,禁卫军纷纷抽刀拦截,却也有漏网之鱼,时瑜见状拉下君屹,将桌子掀翻挡在身前,嘈杂纷乱中传来景渊的声音:
“东南方第二盏灯外二十来丈处。”
他话音落,时瑜立刻拿起早已在桌底准备的弓箭。
张弓、搭箭、起身、松弦。
动作一气呵成。
“正南方最中间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