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唇发干,忍不住舔了舔,说:“梁墨冬,我就问一句。”
他仍旧目视前方,说:“问什么?”
问什么?
其实我也没想好,从哪个角度,用什么样的句子开始问。
结果他说完这三个字,紧接着就笑了,先是甩出了一句:“杀他花了多少钱?”
然后拿起储物盒里粉色的开花表,在手里轻轻地抚摸:“很便宜的,连这都买不了。”
声音幽幽地,缓缓地,那么温柔。
就像在说情话。
因此我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紧按了关窗键,压低声音说:“你小点儿声!”
特么的……
发什么癫!
怎么什么话都往外冒……
当然其实他的声音确实很低,车旁边也根本没人。
所以我缓了一口气,顺便四下看了看,确定外面肯定没人听见,才说:“你不要胡说八道……不这么说我也能明白!”
杀那个字真的太直白太可怕了。
要知道有时候它在某博某音都过不了审。
他不说话了,低头把玩着手里的烟。
沉默,如针扎一般。
终于,我说:“其实我那天跟他……”
说真的,我都不知道现在还该不该解释这件事?或者说,哪样才能让他感觉好一点儿?
我语无伦次,因为这事儿真的太震撼了,它完全脱出了我的整个三观,就像个核弹似的,整个把我脑子都轰懵了:“其实就是像你猜的那样,我是要让他改口供,而且……我那天是去给他送了两万块钱,因为说好的,他在庭上改完了口供再跟他睡……但你也知道他最后没改嘛!所以也没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