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箫不安那大功告成的笑容遍地开花,她闻到了他身上的气味,那种壮年期男性的气味,还有淡淡的青苔的味道以及汗水的浓郁味道,认真闻着,那就不是臭味了,是大自然清香气息组成的一部分。
箫飒伸出左手将她那个泥塑捧在手里看了又看,明显有诈,泥塑制作精良,可现实中的不安是纨绔的,笑的时候难看死了,哪有展勉捏得那么文静和委婉,这一想就不小心说漏了嘴,把变态和做作两个词吐了出来,当然这是故意开玩笑挖苦她的。
不安像突然灵魂归位般触抬起头,埋怨地看向箫飒,“你说什么?”
箫飒触电似的将左手的泥塑往身后一负,突发的啪啦一声将他打回原形,他间歇性忘了,这里是一层高过一层的石梯,泥塑碰到上一级阶梯的边角破裂时,他的心也碎了,厄运降临。
不安打起十二分精神,警觉地往后仰身子看看到底是谁的泥塑像碎了一地,看泥碎块发现不了什么端倪,于是她的脖子又往后一伸看向左边,只剩一个男性的泥塑。
“还好,还好!”不安拍了拍胸脯,强装镇定。她也笑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想,为什么脑子里会冒出幸亏摔碎的是她的而不是他的泥塑作品的想法。
在不安听到响声到心如死灰再到释然释怀的全过程中,她没有注意到,箫飒已全身死人似的僵硬住,脸上居然挤出了红红的他家亲戚猴子般的笑面,眼睛眨了一眨。
早就想把那个泥塑趁早收入囊中了,没想到不用居心叵测加死皮赖脸加嬉皮笑脸,机会就这样在眼前成熟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真是天助我也——配上一张邪恶的面容。
“你你你,你这么能这个样子,毁坏人家的物品,实在太无耻太可恨了。”来自不安装腔作势的发言。
百味的空气里,箫飒嗅到了新鲜的血液的腥味,八成是谁把狗血淋头了。
“要么,原谅你也可以,把你的递给我吧!”
听到她奸诈的小声,箫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不敢正视她烧红了的眼。他还没请求原谅呢,她怎么厚脸皮做到先入为主的,她要自己的泥塑想干嘛,也摔掉是么,不可理喻。
箫不安将落下来的发丝重新撩到耳背后面,看到箫飒吓得嘴唇嗫嚅时,不得不换了一副可亲的口吻说着柔和的话,“我让你给我,你听不到吗?”好像打开方式还是不对,怎么都成了破口大骂,原因在于太操之过急想要拿到那尊泥塑了。
不听话就要被揍,反正最后也要落入她的贼手,箫飒将泥塑递给了她,不安激烈的反应是他始料未及的。